大国风华 第249章

　　虽然之前是想过哪天退休了使劲儿的睡，可真当这一天来到时，原来我已经退休了，是个真正的老人的认知，便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人变老。

　　当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情况只存在于工人和领导中间，郑建国就没见过农村老人有这种情况的，属于特定群体的困扰。

　　简单说的话，就是闲的。

　　治疗也简单，找点事儿干。

　　比如架笼子遛鸟，还有广场舞。

　　上辈子自己连退休都没混上——

　　带着淡淡的怨念，郑建国和几位12级以及13级左右的干部吃过早餐，便在和叶建义出了餐厅后，就听他开口问了起来：“建国，你刚才说那些话，可不合适。”

　　“我和他们没时间了啊，有时间倒是可以坐下说说，对了，叶大哥，我打算让振凯去学开直升机，你认为怎么样？”

　　当着自家驻京办主任和省委办的副主任满嘴跑火车，郑建国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棱角分明，也是因为他之前在齐省医学院就是这么个性子，或者说是表现的像是这么个人。

　　只是放在叶建义身上来说，他这会儿怕是还没想出来，因为两人之前太熟了，好在郑建国的话成功转移了叶建义的注意力：“开飞机做什么？你让他去开你那架私人飞机？”

　　“那玩意他可开不了。”

　　郑建国也不顾被谈论的人就跟在后面，当即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白天鹅这架飞机的本质作用就是保证我父母和老师健康的支撑通道，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从咱们这到达美利坚。

　　然而在机场建成前的这段时间内，从善县想要登上白天鹅，需要坐上大半天的火车去首都或者魔都，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打算订购10架直升机，和齐省合伙组建个航空公司。”

　　“上面已经同意了？”

　　叶建义的面色有些惊诧，他是听说过那个善县机场就是郑建国用这种方法跑下来的，可他更知道航空公司可不同于机场，不过随着他这个问题问完就面现恍然：“也是，你都安排振凯去学开飞机了——”

　　“实际上就是让他出国渡下金，因为要送一批驾驶员和维护人员过去学习，等到学成归来了，我想让他和郝运的大哥郝汉进入航空公司。”

　　面对着叶建义，郑建国也是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包括背后要点名的东西：“当然这是因为他们俩都是退伍兵，政治立场是经历过检验的，好让国家放心。”

　　“那我和他妈商量下，这个事儿不急吧？”

　　叶建义缓缓的点了下头，这个时候的最吃香的职业就是出租车司机，他原本想找人让叶振凯去开出租车，倒是没想到郑建国比他这个当爹的还上心，都安排去开直升机了：“我原本想让他去开出租车去呢。”

　　“哈，那玩意有什么好开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只是随着他眨了眨眼后，也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省城出租车公司，有私人的吗？”

　　“没有，都是汽运公司的人搞的——”

　　叶建义都想安排叶振凯去开出租，对于新成立的出租公司也算是了解过：“听说羊城那边去年搞起来的，这不咱们感觉也可以搞下。”

　　“那边开出租车吃香是因为对面三地的友人们多，咱们省城的出租车公司，程书记有没有想法搞一下？”

　　对于羊城的出租车公司，郑建国倒是听说过，当然他对于出租车最大的了解还是来自于上辈子的记忆，这个行当赚起钱来虽然是暴利的很，可由于市场容量有限，当然最大的原因是这个赚的钱是人民币。

　　前文说过，郑建国对于不能换成美元的人民币是兴趣缺缺，可这会儿之所以又有了兴趣，还是他想提前抢占市场，不说司机们都是本地通可以给网点提供信息支撑，他之前想插手的汽车制造，不就因为没有市场才放弃的？

　　当然，郑建国这颗心之所以又冒了出来，还是因为他有钱了：“不过叶大哥，要是你能去公安厅就好了。”

　　叶建义正想着程书记可不是分管公安的副书记时，便听到这货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当即下意识的笑着开口道：“怎么，还要哥哥我给你开绿灯？现在还有什么事儿是你办不下来的？”

　　“哈，那你这话就过了，现在怕是不少人都在惦记着把我办下去，我是想着给公安们捐点车子，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咱们自己人。”

　　想起先前俩公安骑着一辆自行车的情景，郑建国也就想起即将到来的严峻情况，当然让他给首都的公安们捐车子，邀买人心的味道太浓了，而如果邀买公安们的人心一旦坐实——还是先从齐省开始吧。

　　“噢，那我找机会和程书记说下，他和连书记关系很不错。”

　　先是听到出租车又是提到公安们，叶建义倒是自己脑补了不少东西出来，只是这两人站在这里说了一会话儿了，也就知道不能再说下去的带着他到了二层小楼里，没想到就见许秘书站在楼梯口：“叶厅，建国，你们来了，程书记刚吃过早饭还念叨你们呢。”

　　“这是程副书记的许秘书，政府办的副主任，怕是专门在这里等咱们的，赶快进去吧。”

　　笑眯眯的冲着郑建国介绍了，叶建义也就带着他跟着许秘书进了左边的房间里，只见头发花白的程副书记正站在屋里双手拄着后腰缓缓活动着胯，便听许秘书开口继续道：“书记，叶建义同志和建国来了。”

　　“建国，祝贺你为国争光，你是齐省人民的骄傲。”

　　缓缓的转过身后满面红光的说过，穿着的确良衬褂和鸡心领毛衣的程副书记探出了手，郑建国便踏步上前双手握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谢谢，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身为齐省儿女应该做的。”

　　“小许，去和清凯同志说下，建国来了。”

　　又和郑建国握了握手，程副书记指派过许秘书出去后松开：“建国，建义，坐，我听说建国你的研究又有了新的成果，还是走在了世界前列？”

　　“以发表的论文来说是的，新的病毒和聚合酶链式反应，前者是新的病毒发表在了《细胞》杂志上，后者是分析手段，发表在了《科学》杂志上面，都是领域内最顶级期刊。”

　　知道程副书记很可能是借着这个过程在表达亲切之意，郑建国便是大致的介绍了这两个最新的成果，只是说完发现这位老人家只是点了点头，也就明白这可能是对方不知道这两个杂志的重要性，便换了个说法道：“就概念来说，和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意义差不多，都是开创性的研究。”

　　“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两个成果，也都能拿到你获得的拉斯克奖？”

　　程副书记的花白眉头高高挑起时，郑建国却是有些迟疑起来，好在他也没被问住的开口道：“是的，只是这两个研究现在才出来，需要像幽门螺旋杆菌那样有个认识的过程，说起来这都是两年前的发现了。”

　　“呵呵，说起两年前，你能算得上是少年英杰，现在才19吧？要是不知道你的年龄，还真不敢说你这么年轻。”

　　红润的面上露出个笑意，程副书记是说着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盒烟，不过就在他要自顾自的点上时，旁边的叶建义开口道：“程副书记，你的烟——”

　　“今天高兴，医生也说要慢慢戒掉，建国，你可不许抽烟啊，这不是个好东西。”

　　冲着叶建义摇了摇头说过，程副书记自己点了烟后又看了眼郑建国，这时敞开的门外许秘书回来，便听郑建国开口道：“戒烟困难大多数是心瘾作用，和普通的习惯养成有很大关系，比如吃饭后一根烟，这个时候去强制戒掉的话会出问题，您当年在敌后工作都坚持下来了，想必慢慢戒掉不是问题。”

　　“哈，建国会将我的军了，不过你说的对，当年我都能坚持下来，这烟肯定也能戒掉。”

　　露出了不甚整齐的牙齿，程副书记说着看到郑建国站起和进屋的寇清凯握了握手，也就在两人都重新坐下后冲着旁边的许秘书看了一眼，后者便出了门口将门关上，他才扬了扬手中的烟后开口道：“建国，我听说你要和齐南军区搞个航空公司出来？”

　　“确切的说是齐省航空，由齐省拿善县机场占51%的股份，建国公司出10架黑鹰直升机占49%股份，委托齐南军区负责飞机的维护保养。

　　公司的管理中我打算让我三姐出任财务的负责人，未来佘正毕业后协助她，另外郝运的哥哥郝汉和叶振凯，需要加入该机型的维修和驾驶学习名单。”

　　对于程副书记能够知道航空公司的事儿，郑建国并不意外，这位副书记之前并不是由部队转业到地方，而是杨钢他大爷在之前主政齐省时得到了认可提拔起来的，那么知道他这个计划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叶振凯那边，叶大哥还没决定。”

　　“建义同志，这对振凯是好事儿啊，年轻人就该多学点东西。”

　　程副书记说着就笑了，叶建义却是露出了个苦笑道：“不满您说，这个事儿我得问他爷爷，振凯这孩子虽然比建国还大，可早年间我们并未带在身边，性子比较跳脱，我怕他出去后惹出什么事儿来。”

　　“出去后又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带队的和其他人呢，再说了他英语都不会几句，哪能惹事儿啊。”

　　红润的面上满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程副书记倒也知道这个事儿就只能说到这里，末了看向郑建国开口道：“那建国你认为修条从善县到齐城的高速路，能不能回本？”

第442章 我懒得理他

　　“我认为有了这个航空公司后，高速路的需求就不急了，黑鹰直升机的航程有2000公里，最大时速在300公里左右，这样往来两地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事儿，巡航速度可能会低点，可200公里的时速还是有的。”

　　郑建国知道高速公路肯定是能收回成本的，而且如果这条善县到省城的高速路能修成，那么必然会加强以善县为中心的经济辐射带。

　　到时候再把善县到南边徐城的高速路修通，就算是架起了京沪高速的架子，未来完全可以把两头再连起来——可吃独食会拉绿屎。

　　郑建国并不知道G2高速每年能收多少钱，只是由于对羊深高速的投资原因，他能猜出来这条路虽然赶不上羊深的车流量大，然而考虑到这条路的长度是后者的差不多6倍，虽然整体投资规模也会翻六倍，可收益不用翻六倍，两倍就足以让他收回成本了，三倍就会让他年入十位数。

　　单以投资来论的话，郑建国是很想拿下这条路，毕竟没谁不喜欢钱，而且还是一次投资直接躺着过来的钱，可这钱是人民币。

　　也许20年后能换成美元？

　　还是赚了后去投资房地产？

　　亦或者是，在下岗潮来临时，尽下自己的心？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修高速路得了？

　　善县，也许会变成国际化的大都市？

　　郑建国很快就被脑海里闪过的念头给吓住了，只是他这个走神状态落在在场其他人眼里时，却好像是并不看好这条高速路的前景。

　　程副书记当即就拿着眼看向了寇清凯，后者也就皱起了眉头来：“建国，今天也没外人，你不看好这条高速的前景吗？”

　　“是，今天没外人，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的。”

　　花白的眉头皱起，程副书记说着又吸了口烟，他以为郑建国是想要条件而又不好意思开口，便感觉这个家伙出去一趟，是真的连心都变了：“咱们就是谈谈，谈谈嘛。”

　　谈谈嘛？

　　郑建国当然并不傻，这个谈谈的语气一出来，他就敏锐的听出了这是让自己开条件的说法，心中也就当即一动的开口道：“您为什么想修这条高速路？”

　　“因为这条高速路就在齐省的正中间，无论是南来北往都能加快两地往来的时间，按照最低的时速40公里去计算，这和火车都差不多了，如果这条路要是修成了，对于齐省人民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程副书记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飞快的说了自己的初衷，只是在说完后看向寇清凯时，发现他正给自己使眼色，不禁眨了眨眼后继续开口道：“要不你问问寇清凯同志？”

　　“嗯。”

　　不待郑建国开口，寇清凯飞快点了下接过话头道：“这样可以吸引这条路上沿线的人们去善县看看，加快善县的经济发展，也可以让远道而来的国际友人到省城转转，毕竟咱们省城历史悠久，还可以带动沿线周边的经济——”

　　“你这是把我说的又还给了我。”

　　郑建国神情不动的眨了眨眼，他先前听程副书记的说法便感觉有些熟悉，直到这位自家的父母官和四姐的公公开了口，倒是搞不清楚这两位谁是推手了。

　　投资，郑建国当然有钱投，不说正在走高的石油合约，单是他之前给羊深高速准备的20亿，可也因为奥古斯都和那不知是谁掺和一脚，导致投资缩减到了8亿，还有12亿的计划资金没地儿去。

　　如果这条高速路奥古斯都和那谁没兴趣，郑建国自己再掏8亿补齐，凑个20亿的投资额也是没问题，算上这20亿和羊深高速的8亿，这才是28亿的数字。

　　而放在国外，抛开帝国大厦的6亿和泰坦尼克2号的4亿不说，单是马上要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30亿美元。

　　如果算在一起，这就是40亿美元了。

　　那么再投20亿到这条高速里面，也不是太过分的事儿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又沉默了会，却是转头看向了叶建义：“叶大哥，老师给你说我要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了？”

　　“是的，不过这个高速路的想法，是我和寇主任从罗主任那里听来的，我父亲没有去算计你的意思。”

　　叶建义面带尴尬的说了两句后满脸正色的强调过这件事里没有叶敏德掺和，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感觉到老师在算计我，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投资的钱好说，但是齐省在国际上并不像羊省那么瞩目，如果合作出现问题，这笔钱的资金安全就会成为问题，当然为了善县我也愿意去冒下险。”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和连书记沟通过，你在羊省是什么条件，我们也可以给你相同的条件。”

　　程副书记当即掐灭了烟正色说过，郑建国也就叹了口气，他原本还以为要谈的是航空公司的事儿——那现在这个齐省航空公司，也就算是成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住了，瞅着面前三张发自内心的笑脸，便感觉自己饶是有着上辈子几十年的历练，可在这几位面前还是个生瓜蛋子。

　　与这条高速路相比，航空公司的事儿，还真不叫个事儿。

　　几千万和几十亿的投资，足足差了两个数量级。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郑建国不禁开口道：“你们也不怕到时候我赚的太多，让人骂你们？”

　　程副书记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正色道：“骂我？我懒得理他，到时候要是谁眼红骂你，你就和我说，只要我还没去见马科思，我就去拿大耳刮子抽他，要是我去见了马科思，让清凯同志去抽他。”

　　“哈，有您这句话就够了，不过我现在得走了，8点半还得去见美利坚参赞，这条高速路的估算就以双向四车道计算吧。”

　　眼瞅着要说的都说完了，郑建国也就冲着墙上的挂钟说过，不知不觉的这会儿就到了8点，他还得去首都饭店接布鲁斯和卡米尔几家人：“那你们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知道你忙，就不留你了。”

　　站起身和郑建国握了握手，程副书记又语重心长的道：“在国外不比家里，一切保重为上。”

　　“谢谢，您留步吧。”

　　再次致谢过，郑建国转身又和寇清凯握了握手后，程副书记声音响起：“建义同志，清凯同志，你们代我送下咱们齐省的骄傲——”

　　“呵呵，您言重了，再见，程副书记。”

　　郑建国再次正色告辞，也就在寇清凯和叶建义的陪伴下到了院子里，瞅着门口出现的郝汉后开口道：“叶大哥寇伯伯你们就送到这吧，外边人多眼杂的，我走了。”

　　“好，还是书记那句话，一切保重为上，再见。”

　　叶建义和寇清凯对视一眼后说过，郑建国便转身到了门口，跟着郝汉上了车后才醒悟到还有个事儿没说，只是车子这会儿已经开动，他便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你来多大会了？”

　　“有20分钟了，都趴在车上眯了会。”

　　呵呵笑着小心打过方向盘，郝汉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郑建国，便继续开着车说道：“早点钱没给成，我去的时候人家已经收摊走人了，应该是被撵走的，这个形式主义就太过分了。”

　　“这也说明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

　　由于还想着没说的事儿，郑建国是下意识的开口说过，不知是车里的温度有点高，还是先前待的屋里有点凉，只感觉一阵疲惫浮上心头，双眼的眼皮也就打起了架来：“看样子到了首都饭店，还得找点咖啡喝了。”

　　“你饿了吗？我看你好像是困了。”

　　驾驶位上的郝汉打量过后说到，郑建国开口道：“就是困了，下车后你帮我去找杯咖啡来，温度正好那种——”

　　“好的。”

　　瞥了眼郑建国，郝汉开着车子拐上了天街，只是没多久便发现后面好像有辆212跟了上来，瞅了瞅牌子发现号码有些陌生，便故意放慢了速度，不想212的速度也跟着降下，他的警惕性也就上来了：“建国，看看后面那辆212的驾驶员认识吗？”

　　“噢？”

　　正打量着旁边车窗外远处的人力三轮，郑建国转头瞅了瞅后面车里的驾驶员，开口道：“不认识，他跟着咱们呢？”

　　“我放慢了下速度，他们也跟着放慢了。”

　　郝汉打量过后视镜，郑建国却没有理会212的想法：“不理他们，咱们开咱们的，他们总不敢去首都饭店闹事儿，不过你记下车牌。”

　　“好。”

　　郝汉虽然心有迟疑，可毕竟郑建国都发话了，于是就那么一边打量着后面的车子，一边把路虎开进了首都饭店门前，果然后面的车没有继续跟着，而是顺着路往前面去了。

　　对于首都饭店，郑建国昨天夜里是第一次来，由于没有外部灯光的点缀，并未看到迥然有异于苏式和中式建筑的法式外表，所以这会儿下了车时，他第一眼便被半个世纪前的摩天大楼吸引走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