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最上大人,请您稍安勿躁。若是外面安全了,生天目大人自会派人来通知我们。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人随便外出比较好。”
这道浑厚嗓音的主人,是一名侍大将他算是这些负责保卫最上安全的士兵们的总负责人。
最上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因为侍大将的这句话而平复下来反而更加不安与焦躁了。
这种完全不知晓外头究竟如何了的“未知感”,让最上更加如坐针毡。
呼!
这时,营口处突然响起帷布被掀开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最上愣了瞬,随后赶忙面带欣喜地望向帐口他以为是舅舅派人来通知他现在营寨的情况了。
然而在看到站在帐口处的人后,最上脸上的表情却直接僵住了。
站在帐口处的,是一名足轻打扮的人。
准确点来说是一名长着张最上很眼熟的脸的足轻,站在帐口处。
在最上看着这名足轻时,这名足轻也在用淡漠的目光看着最上。
“终于找到你了。”这名足轻说。
“快!杀了他!杀了他!”
若是大声喊叫的话,胸口会很痛但最上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现在用着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大音量高声叫喊着。
“他就是袭营的贼人!他就是袭营的贼人!”
听到最上此言,营帐内的这些负责保卫最上安全的士兵,纷纷大惊失色。
一些反应快的,纷纷提起手中武器,杀向绪方。
面对这些朝他杀来的士兵,绪方只默默地取下腰间的大释天的柄套,将大释天缓缓拔出,朝营内走去
如果现在有人站在营外的话,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原本洁白的帐布上,现在正被溅上一泼又一泼的红色液体,帐布被由内至外地缓缓染成暗红色
“你们快上啊!上啊!”最上朝守在他身旁的那7名还幸存的士兵大喊道。
最上喊得喉咙都哑了,但这些仍幸存的士兵依旧不为所动他们提着武器,战战兢兢,既不敢上,又不敢退。
这些士兵刚才都亲眼看到了。
亲眼看到了他们那些刚才冲上去的同伴,面对这个“足轻”是何等地不堪一击
他们的身前,绪方提着滴血的大释天,脚边躺满那些刚刚冲上前去的士兵们的尸体。
“都滚开。”绪方用不咸不淡的口吻说道。
绪方没说什么多么凶恶的词汇,语气也并不严厉但听在最上他们耳中,却只感觉如泰山压顶一般,压迫感十足。
士气就是一种这么古怪的东西极易产生连锁反应。
在绪方说出这句“都滚开”后,一名早无战意的士兵立即像是如蒙大赦一般,仓皇逃离最上的身旁,向帐外逃去。
这名士兵已经顾不上舍弃最上逃跑会有什么罪名了他现在只想逃离此地,逃得越远越好。
剩余的6名士兵见到这个最先逃跑的士兵顺利逃了出去,没有被绪方追杀后,士气瞬间崩溃。
他们都像那名最先逃跑的士兵一般,绕过绪方的身侧,从最上旁边仓皇逃离。
转瞬之间,这座营帐中仅剩下绪方,以及变成“光杆司令”的最上。
望着那些抛弃了他的士兵们,最上的神情立即出现了精彩的变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转变为了病态的白。
“终于是再次见面了。”绪方缓步走到最上的身侧,睥睨着躺在地板上的最上,“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力气啊,幸好我的力气不错。”
在突破了生天目他们的阻拦、发现最上已经不在主帅大帐中后,为了找寻最上,绪方想了非常多的方法。
思来想去,绪方只想到了一个方法。
这个方法虽然很简单粗暴,而且相当考验运气,但却是绪方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一个有机会找到最上的方法。
那就是慢慢地跟人询问。
最上的胸膛于昨日中了一枪,哪怕是21世纪的医术,都没有办法让一个胸膛中枪的人在一夜之间变得活蹦乱跳的。
所以绪方敢断定:在将最上搬到安全的地方,肯定是用小车或是用类似于担架一样的东西,把最上给运走这样一来,问话的范围就小了许多。
只需要询问是否有见过被小车推着走或是被用什么东西抬着走的人便可。
被小车推着走或是被用什么东西抬着走的人,如此地显眼,肯定多多少少有被一些人目睹过。
为了方便行动,绪方决定伪装成一名随处可见的足轻。
他从他那误打误撞下闯入的那座存放足轻专用的“御贷具足”的营帐中“借”走了一套铠甲,然后将刀鞘和刀柄都为蓝、金两色,颜色过于显眼的大释天和大自在都套上一层充作鞘套和柄套的布,彻底化身为一名不起眼的足轻。
伪装成足轻的绪方,就这么在迟迟无法恢复秩序的营寨中往来穿梭,找寻着最上的踪迹。
绪方或是将刀架在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慎落单的士兵的脖颈上,或是偷偷混进他人的队伍中,接着趁人不备发动偷袭,一口气打垮这支队伍后,将刀架到领队的脖颈上
而绪方他那常常在“极好”与“极坏”这两个等级反复横跳的运气,于刚刚如绪方所愿地跳到了“极好”这一等级上。
在绪方又逮住了一名不慎落单的士兵,然后向其询问最上的线索后,这名士兵用力地点着头,表示之前有看见过一个被放在木板上抬着走的人,被抬进一座营帐中。
在绪方的追问下,这名士兵将那人被抬走的方向、被抬进的营帐的位置,全数吐露了出来。
绪方将这名士兵打晕,然后循着这名士兵所说的线索找去。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无需多赘述了靠着不错的运气,绪方总算是找到了最上。
“饶、饶了我!”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如雪的最上,现在毫无形象地向绪方讨绕着,“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的同伴的!我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
最上现在的这形象,和昨夜那副敢于提枪与绪方一较高下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体验过“差点就死了”的恐惧的最上,早已把什么“武士的尊严”抛却到脑后了。
对于最上的不断讨饶,绪方毫不动容。
只面无表情地朝最上反问了一句:
“你知道松平源内吗?”
“欸?”最上朝绪方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刚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绪方,便看见一道刀光自上而下地劈向他的脑门。
血液混合着脑浆飞溅。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击杀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350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300点
脑袋被劈成两半的最上,其眼瞳中残留着错愕与恐惧之色。
“若道歉有用,松平源内就不会变碎肉了。”绪方淡淡道。
有一说一秋月这个姓氏挺美的。
但因为某部动画的缘故,这个姓氏现在已经变得不那么美好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书友就这个姓氏发表了多少爆论了
第531章 逃出生天【5600字】
一刀将最上的脑袋劈成两半后,绪方蹲下身,用最上下身的袴擦着大释天刀刃上残留的鲜血、脂肪与脑浆。
擦净刀刃,收刀归鞘后,见最上旁边有个皮制的水袋后,便顺便用水袋里面的水洗了洗现在沾上了不少鲜血的脸颊。
刚刚在斩杀一拥而上的最上的那些卫兵时,因空间过于狭窄,所以绪方想躲开溅到身上的血都无处可躲,所以脸上、铠甲上都溅上了不少的鲜血。
迅速洗干净脸后,绪方长出一口气:“好了该离开这儿了”
安全离开营寨的难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冲入营寨的难度要高。
不过对于该怎么离开这儿,绪方也早有计划。
他所拟定的离开营寨的计划也相当地简单粗暴。
不过在正式动身离开这座营寨之前,绪方还有一件事要做。
绪方瞥了一眼自个现在穿在身上的这布满浓郁血腥气的铠甲,然后又看了看倒在他脚边不远处、身上铠甲基本没有沾染上太多血液的士兵。
“得先换一件铠甲呢”绪方一边呢喃着,一边开始脱着身上的铠甲。
在用熟练的动作脱着身上的铠甲时,绪方突然冷不丁地想到自己明明从未在军队中效力过,但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穿戴铠甲的经验
第一军的营寨**有2个马厩,一个位于营寨的南面,另一个则位于营寨的北面。
此时此刻,不论是南边的“南马厩”,还是北边的“北马厩”,马匹的情绪都极不安定,不断刨着蹄子、发出嘶鸣。
这种临时使用的马厩,自然是不会用什么特别复杂的工艺制成,更不会给每匹马都建一个栏位。
把马匹集中到一起,然后用薄薄的木制栅栏一围这就是这种在行军路上临时使用的马厩的制作方法。
军中所使用的马匹都不是很高,所以用来圈马的木制栅栏也不需要太高。
因交通不便等各种各样的原因,日本迟迟未从海外引进优秀的马种,直到现在不论是民用马还是军用马,日本都使用着本土的马匹。
日本本土的马匹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矮、弱。
平均肩高只有1米2,总身高说不定还没有一个人高。
如此瘦小的身子,力气自然也大不到哪去。
日本本土的各个种类的马匹中,最优秀的马种便是木曾马虽然木曾马其实也只是矮子里面拔高个而已,木曾马的平均肩高也只有125135。
在二百年前的战国时代中,曾一度威震全国的强大诸侯武田家就使用木曾马来作战马,组建了著名的“武田骑兵队”。
二百年后的现在,统治全国的江户幕府,也主要使用和本土其他马种相比较起来比较优良的木曾马来作军队的战马。
现在第一军营寨中的马厩中所存放的马匹,便全数是木曾马。
马匹普遍差劲,所以能用来作战的马匹极为稀少,直接限制了骑兵的发展,导致日本的骑兵一直是造价极为昂贵的兵种。
第一军3000将兵,真正的骑兵、负责在战场上冲杀的骑兵只有150骑。
分置于南北两边的两个马厩中,只各有200匹马这400匹马便是第一军现有的所有马匹。
3000人驻守的营寨,其面积本就不算很大。
营寨受袭,营内绝大部分区域都乱成一片,将兵们的喧闹声、火焰的燃烧声都传到了马厩那儿这嘈杂的声音,以及不断飘到马厩这儿来的浓烟便是让现在的“南马厩”和“北马厩”的马匹情绪都极不安定的罪魁祸首。
这嘈杂、喧闹的声响以及火焰燃烧时所散发出来的浓烟,让马厩内的许多马匹都受惊了。
马厩内的马匹大规模受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南马厩”也好,“北马厩”也罢,这2个马厩的负责人现在都在各自负责的马厩内往来穿梭,指挥着麾下的人安抚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的马匹。
第一军营寨,南边的“南马厩”
咴咴咴!
咴咴咴咴咴咴咴!
“都让马安静下来!喂!你们几个!不要偷懒!快去安抚马匹!”
负责管理“南马厩”的将领,一边气势昂扬地在马厩内四处巡视着,一边指挥着麾下的人安抚现在情绪仍非常不稳的马匹。
“喂,据说我们营寨现在是遭到了大股虾夷的偷袭,这是真的吗?”
南马厩内,两名年轻人一边安抚着马匹,一边压低着音量,低声交头接耳着。
“应该是吧能让我们营寨现在乱成这样的,除了是大股敌对我们的虾夷来袭,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能了吧。”
“那么那些偷袭我们营寨的虾夷被打退没有啊?”
“这我哪知道。不过我猜那些袭击我们营寨的虾夷被打退,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虾夷虽然能凭借偷袭,占我们一些便宜,但他们的装备差我们太多,被打退只是迟早的事情。”
“喂!你们两个!在那里窃窃私语着什么呢!”
这时,一道犀利的叱喝自这2名年轻人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声叱喝后,这2名年轻人立即像是偷东西被抓住的小偷一般,一脸心虚地回过头,看向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刚才这道叱喝的主人他们“南马厩”的总负责人。
虽然马厩内没有万马,没有“万马齐鸣”,但近百匹马的齐声嘶鸣也足以让人感觉耳膜要破了。
被这些马匹给吵得脑袋都快炸了的“马厩负责人”本就情绪极不佳。
四处巡视、指挥部下们安抚马匹时,就于刚刚看到这2名部下没有在那专心安抚马匹,而是在那窃窃私语。
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的他,毫不客气地高声斥骂。
“都给我专心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在那交头接耳!”
这2名刚刚交头接耳的士兵连忙点头哈腰,连声表示自己不会再犯。
好生斥骂了这2名士兵一顿后,“马厩负责人”继续四处巡视。
然而没过多久,这“马厩负责人”便又看到了让他再次火气上涌的一幕他看到一名不知是隶属于哪支部队的足轻,手提长枪、腰间双刀绑着柄套与鞘套,大大咧咧地站在马厩的一角,似乎是在打量着身前的这面木制的马厩栅栏,不知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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