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23章

作者:有个探长

“别逼我揍你!”陈余举起枪托砸在死啦死啦那顶德式钢盔上:“你是让他们回家吗?你是让他们回老家,我说是让一个可以战斗的步兵排去抬伤员,不是让伤员抬着伤员。”

举起胳膊抱头蹲下,死啦死啦知道陈余真的会打他一顿。让轻伤员抬着重伤员,还不如让他们死在路边,没等过河回家,重伤员死了,轻伤员成重伤员了。

在国府军队中,重伤员基本上没人管,运气好有时间,把重伤员和死尸埋一起。轻伤员也没人管,自己去找兵站,自己去找军医院。有良心的长官或许会指明医院方向,没良心的直接埋掉,或者丢山里。

这不是开玩笑,是事实。国府军队中的伤员有一半失踪或者死亡,剩下的一半运气好找到兵站或者军医院,然后在医院又死一半,剩下的一小撮能活下来,这只是轻伤员,不代表重伤员。

而且医院会派宪兵收缴伤兵武器,原因是怕不给伤兵治疗,他们会杀死医生护士。这种枪杀军医院医生或者护士的事情发生很多次,直到某个光头下令收缴伤兵武器。进医院必须脱光衣服,穿上病服,出医院时衣服还得还给医院,裸体出院。

陈余扯掉死啦死啦头顶的雨衣:“你现在打赢了仗,活着的人把你当英雄捧着,你是英雄!他们是什么,难道你也要学其他长官,找一个坑把伤兵埋了完事?

你现在头顶有雨衣挡雨,他们没有,他们为了帮你把这场仗打赢,缺胳膊少腿。等回国之后,你是不是还要喝他们的兵血,让他们整天嚼裹那些烂掉的白菜叶?”

死啦死啦委屈的说:“我没有,我和你们在一个马勺里面搅食吃。”

“不带走伤员,老子弄死你。”

“没说不带,我这就收集雨衣给那些个伤员用。”

陈余哼了一声说:“别逼我打你黑枪,我下手可不像阿译长官手软。”

很快,他就履行自己的诺言,

死啦死啦脱下自己身上的雨衣,盖在一个伤员身上,回身对面前的士兵大喊。

“其曰无衣,与子同袍!”

第四十八章 死啦死啦的后背

打完这一仗,我们能拎枪的人只有三百多,还得算上伤员。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我们走在行军路上,穿过这条蜿蜒崎岖的林间小道,面前则是一条大路。

大雨停歇,天空中又突然出现烈日。湿热的空气,我们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两相会交着实很不好受。陈余吐出一口气,手驻步枪当成木棍往前走。

迷龙还在路边尸体上寻找值钱的物品,他失去了机枪,可是死啦死啦又给了他一挺布伦轻机枪。

他把枪丢给豆饼,承诺豆饼回去之后管他一年的吃饭。

陈余走在队伍最前面,咬着牙找到公路,他又一次自告奋勇当排头兵。远处的小道消失,出现一条林中坦途,路上有我们的同袍,还有拖家带口逃难的华侨。

山峦道路上,我们的同袍溃不成军,疲惫且潦倒,乱糟糟走在这条公路上。逃难的民众三五一群,极力避开这些溃散的士兵,死死抓住属于自己的财物。

“阿译!打出军旗,整理队伍!”陈余小跑回来喊叫。

于是,阿译打出那面从机场获得的旗帜。当初为了我们能够组成建制进攻日军,英国人甚至准备了我们的旗帜,可惜我们没有组成建制部队便一溃千里。

一支成建制的部队,有军旗,有整齐行军的队列。这让公路上的溃兵和民众对我们驻足观看,我们身上带着鲜血和硝烟,但每个人脸上都光彩熠熠。

死啦死啦开始发挥他的嘴皮:“你们是那个部队的?算了,赶快归列,如有违反军纪者,行军法!”

“归列!归列!没听懂人话?”

“我们是一路和日军打过来的,看见身上的装备没,全副英式装备。信不信由你们,要是谁乱哄哄扰乱编队,老子军法从事!”

我们的队伍长了许多,不断有散兵跟随在我们身后,康丫举起军旗,让更多的散兵自愿加入我们。阿译长官和陈余身上有手枪,在陈余的摆弄下,阿译的手枪被塞在裤裆最显眼的位置。

军官才会有如此漂亮的手枪,而且阿译长官领子上的少校军衔证明一切。

“我说,要不要那么显摆?”阿译长官调整裤裆弹道,手枪把另一把手枪别的很不舒服。

陈余侧身说:“我们是一路打胜仗回来的,凯旋而归属于是,精气神足些。”

一旁从队尾跑到队前的死啦死啦灿烂如野花,学着老鹰飞翔的姿势翩翩起舞,给他一个舞台,死啦死啦真的会上去跳上一曲。

“我真的有一个团了,死鱼。”死啦死啦乐着说。

走在身后的烦啦质疑道:“就算你现在有一个团,回去后你还是团长吗?回我的伪团座大人?”

“去去,死瘸子!”死啦死啦心花怒放:“最起码现在有了,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团长。”

揽住陈余的肩膀,死啦死啦说:“我现在是团长,看你一路上打仗挺猛,给我做营长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

陈余用枪口挠后背上的痒痒:“您老没问麦师傅,川军团指挥官全权命令您老负责川军团余部,也就是‘少校营长林译残部’在缅甸的作战。等您老回去,团长····哼!”

“麦师傅和川军团取得联络?”死啦死啦如梦初醒:“你怎么不跟我说,到现在才说,你要害死人!”

“害死谁,顶多就你一个。”

“你也跑不掉!”

陈余轻笑道:“老夫可是正儿八经的的川军团上尉连长,入花名册的。跟您老可不一样,您老是从那里蹦出来的可有待商榷。”

“哎哎哎!”烦啦扯住死啦死啦的肩膀:“爷们儿,您不是说虞啸卿已经死啦吗?”

死啦死啦瞬间被打入谷底,可还是梗着脖子说:“死瘸子,你没听鱼爷说,他们命令我全权负责川军团余部在缅甸的作战行动。现在我还是你们团长,这是上面的命令。”

“是吗?”烦啦目光投向陈余。

陈余点点头:“他现在还是我们的长官,至于是不是团长两说。”

“听见没,死瘸子?”

“听见了,伪团座大人!”

死啦死啦指着烦啦说:“你个死瘸子,不带一个伪团座是不是不会说话?”

不远处的林子出现黑烟,从路边走过的每个人都被这青烟熏的睁不开眼睛,比日军瓦斯弹威力小不到什么地方去。湿润的木头树枝在火焰下发出浓烟,陈余甚至还问出汽油味。

死啦死啦疾步上去拍打火焰:“不要命了,报讯通敌。”

‘噌!’大刀插在死啦死啦脚下,把他吓了一跳。

“我烧我弟弟。”那个大汉满嘴的滇音。

陈余走过去,大汉将烧的漆黑的骨殖放进布包,脱下上衣贴身捆好。伸手拍打死啦死啦的肩膀,陈余望向后方的队伍。

“怎么了?”死啦死啦回头问,还不忘跟那个大汉告诫:“你这么烧,日本人很快就追上来。”

“已经在后面了,我弟弟就是被他们打死地,能咬一口就一口,咬死不少人。”

陈余拧过死啦死啦的脸:“带一个连去后面,立下军威让新来的人看看,光靠嘴皮子是拉不动人的。”

死啦死啦想了想问:“我负责川军团的作战,让我去带人干日本人,你怎么不去?”

“那我就把麦师傅告诉我的事情给大家伙念念,我的团座大人。给你爹我喘口气,每次我带兵都是些要死的事,你看现在那些兵看我跟阎王爷一样,生怕点他们人头。”

“那不是我们这里就你鱼爷一个人敢带兵打,能者多劳嘛!”死啦死啦献起乖来。

“滚!别逼我揍你。”

“你敢!我是你团长!”

陈余无奈转身朝着身后的众人喊:“我们的团座大人,他原来是~~~唔唔唔~~~”

捂住陈余的嘴,死啦死啦膝盖一软差点给陈余跪下。

“我的连长大人,小的我去,您老收了神通。”

扶起死啦死啦,陈余拿住死啦死啦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我这是让你在那些人面前立起威严,别不识抬举。看看我额头上的温度,我已经找兽医要了些药吃,再让我干那些累活,你是想我死吗?”

摸了摸陈余的额头,死啦死啦怔住了,又不死心的摸了次。于是死啦死啦猛然发现,为了他做了全部危险,让他能够轻松带领部队穿过丛林,来到国内的陈余正在发烧。从机场开始就作为他的后背,一直全力支持他的陈余生病了,带不动兵了。

“你怎么不早说。”

陈余苦笑一声:“没多大事,休息休息就好。我现在带不动兵,有些事得你自己去做,我也是人,事情不能让我一个人做完。”

“兽医!兽医!”死啦死啦大喊。

听见有人叫他,兽医拄着木棍跑来。

“咋啦?”

死啦死啦指向陈余说:“鱼爷发烧了,别告诉我你连发烧都治不了,让人抬着他走。他是我们能拿出最好的军官,能带兵打仗的军官。”

兽医低头从怀里的挎包翻找:“早上才吃了药,烧还没退下去,我这里还有药。”

“二百五少校!”死啦死啦抓住阿译的胳膊说:“找人看着死鱼,他发烧了,你知道在丛林里发烧是什么吗?”

“哦!好好。”

安排好陈余,死啦死啦拎枪那支李英菲尔德步枪龙行虎步。

“一连出来,跟我去把后面那群日军斥候干死。迷龙!迷龙!带着你的机枪,现在我是你连长,鱼爷干不动了,现在我带你干日本人。”

正在数着口袋里戒指、项链等金银财物的迷龙猛地抬起头。他正在和康丫几个人推行刚找到的辎重车,车上全部都是军需品。

“死鱼咋啦?”

“你连长都不知道咋啦,你当个屁的兵!”

第四十九章 大杂碎座

迷龙一愣神,望向队列前面手驻枪托脸色虚白的陈余。兽医正拿药和水壶,为了穿过丛林我们从英国人的机场获得很多物资,其中就包括一盒价比黄金的盘尼西林。就这一盒盘尼西林,还是陈余找英军军医,用缴获日军的金戒指贿赂所得。

“他咋了?”迷龙虚声问。

死啦死啦拿过豆饼怀中的布伦轻机枪丢给迷龙:“发烧了,不过我们有特效药。这东西比黄金还贵重,休息休息就没事,跟我一起去把跟在后面的日军斥候宰了。”

“宰了还继续撤?”

“明知故问。”

迷龙看了一会儿:“走吧。老子可不是为了你,死鱼是我兄弟,我看他走不动路才帮你打那群日本鬼子。等回去了,我得好好谢谢他。”

“走了!”

于是迷龙扛起机枪,揣上一脚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的豆饼。见豆饼被迷龙打,要麻走上去踢了一脚迷龙,两人又陷入互掐局面。最后死啦死啦拿起枪托一人给了一下,两人互相瞪的比牛眼还大的眼睛瞟向远方。

死啦死啦说:“重机枪带不了,我只要步枪手和冲锋枪手,轻机枪有迷龙就够了,打个日军斥候用不了重火力。烦啦,三米之内!

我知道你是伤员,可是你比死鱼那个伤员还好,他是被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累成这样的,大家伙行行好帮他做点事情。”

烦啦拍打一下陈余的肩膀,用手拖拽步枪枪带往后走,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蛇屁股擦拭脸颊上的汗水,和烦啦并肩走向后方,在这条蜿蜒队伍的注视下,他们云淡风轻的前去解决追击而来的日军斥候。

一连是陈余的连,这支临时整编的连队打的快覆灭三次。第一次是在机场阻击日军,第二次是当成诱饵吸引伏击日军,请君入瓮;第三次是穿插切到日军后部。

每一次人员损失,死啦死啦就会把机场老兵补充进一连,乃至于谁进陈余的连,命就去了大半。死啦死啦对陈余说,这是他手里最能打的兵,就应该交给陈余,可以说这支连是我们这支溃兵的主心骨和精锐。

阿译慌张的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原地休息,派人去前面探路,派打机场就开始跟着我们的老兵去警戒。”陈余吞服下药片说。

“哦,好好。”

阿译长官临时肩负起这支部队的重担:“全体就地休息,不允许骚扰路上的民众,你们几个去前面探路,你们去后面警戒。”

吃完那枚价值千金的药片,很快一股昏睡感袭来,陈余窝在路边的草丛里睡下。安排好一切的阿译长官走来,看见陈余躺在草窝里昏睡过去,头上都是大汗。

“他怎么了?”

兽医挥手赶走拿茅草逗弄陈余的康丫:“药劲太大,受不了,睡一觉就好。”

“哦,没事就好。”

远处响起枪声,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似的。

阿译长官不安的站起身,手掌按在裤裆上的手枪四目惘然。他还不了解作为一支部队主心骨应该怎么做,但如何也不是露出这样慌张的神情。

我们的麦师傅背着电台,痴呆呆的拔出一颗杂草,心思不知飘向何方。

不多时,死啦死啦领着一群人大胜而归,将日军的武器发放给丢下枪支逃命的溃兵。这一仗,让他多了很多追随者,那些追随者不是和我们一起打仗过来的,而是看见死啦死啦如此云淡风轻解决完一个步兵班组的日军,盲目的崇拜他。

死啦死啦的追随者都是没打过仗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失败,不知道为什么逃亡,看见能打赢日军的长官便盲目追随。

陈余还在昏睡,于是不辣背着他,迷龙和蛇屁股等人卖力推行那辆辎重大车。

昏睡一天一夜。

第二天,陈余在兽医身旁醒来。

他趴在不辣背上,由不辣背着他走。烦啦肩膀上多了很多东西,有不辣身上的步枪,一堆手雷。陈余的步枪、手枪、还有望远镜,一堆物件。

起身后的陈余第一件事是找水喝,喝完一大壶水后感觉自己重新活了回来。众人围在他身旁,兽医伸手摸他的额头,然后点头确认陈余现在平安无事。

“这英国人的药就是好,嫩高滴烧一个晚上就退下来,可惜少了些。”

陈余将水壶丢给不辣,从烦啦身上卸下属于自己的装备。“算了,跟你说也不懂。这种药和黄金一样贵,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别见谁就给,吃完可就没了。”

“啥?”兽医将怀里的药盒拿出来:“这个药跟金子一样,我的个老天爷哎。”

烦啦丢下身上的枪支武器:“这叫盘尼西林,特效消炎药,这药一粒就能起死回生,比太上老君的回魂丹还管用,国内根本买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