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32章

作者:有个探长

“你有菜金吗?”

陈余骂道:“才一天没蹲弹坑吃饭,你就搞小灶,再过几天你是不是要摆上一桌满汉全席?

一个个不知羞耻,你们吃的饭谁的,那是兄弟们拿命换的,还菜金高,我看你就个头高。日本人子弹打你都不要瞄准,你蹲弹坑里就露出自己的死人头。”

第六十七章 斗殴

坐在屋子里吃饭,狗肉摆动尾巴绕着陈余转圈,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碗,尾巴差点都摆断,嘴里哈喇子流一地。

陈余伸腿踢了狗肉一脚:“滚,我都没肉吃,你一只狗还想吃肉?啥时候咬死一个日本人,我就给你一块肉,别看着我,找你烦啦兄弟去。”

“嘿!”烦啦端着一碗剩菜剩饭走来:“你跟一狗较什么劲,狗肉不吃日本人的臭肉,吃我们剩菜剩饭也不吃日本人一块臭肉。”

“一天没见,狗肉又肥了不少哎。”

烦啦站起身警告道:“小太爷我可告诉你,别打狗肉的主意,他可是我兄弟。”

“手足兄弟?”

“亲生兄弟!”

陈余扒拉一口饭说:“啧!吃起来说不定更香,骨肉一体属于是。”

把头埋在破土瓷碗里吃饭的狗肉抬起头,看向陈余不觉打了一个喷嚏,夹起尾巴发出‘嘤嘤嘤’的声音。见自己兄弟被欺负,烦啦对着陈余脚下吐了口唾沫,揉搓狗肉的脖子安慰它。

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汽车发动机声停在门外,阿译走去门外观望。陈余和烦啦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只见何书光带着几个宪兵走进来,嫌弃的四处乱瞅。

“你们姓林的还有姓陈的长官,快点出来。”何书光极度无礼目中无人,他只是一个上尉,却对两个少校军官吆喝,即使阿译穿着一身少校军服站在他身旁。

陈余端着碗走出这间充当营部的大堂,站着屋檐下扒饭。

“看来头不小啊。”烦啦瘸着腿走出来说。

陈余怪笑着:“土枪声都听不出来的主,吓得抓住车载重机枪不放。就一没打过仗的小屁孩,你怕他做什么,还能吃了你。”

“有这事?”烦啦也笑起来。

“可不是,就昨天禅达百姓高兴放土枪,他吓得抓住重机枪以为日本人打过江。”

何书光厌恶的环视营部内所有人,“死了?叫你们人,出来。”

阿译站在他身旁,脸色青红一片。何书光是真的目中无人,阿译离他不过几米远,可是他就当做没看见,除非阿译和陈余在他面前立正报到。

“大早上没刷牙,还是昨晚舔女人腚沟子了?”陈余端着碗走下台阶。

“你娘的。”

何书光抽出武装带上的鞭子,小跑走向陈余抡起鞭子准备抽下去。陈余抄起手里的饭碗就朝他砸去,顺手拎起院子里烧饭的木柴,准备跟何书光干上一架。

躲过陈余丢来的饭碗,何书光愣住,他没想到陈余居然敢和他对着干,以往在川军团没人和他对着干。看着砸在地上的碗,何书光回头抽起鞭子,可是为时已晚。

陈余一脚踹在他小肚子上,何书光被踢了个四脚朝天,撑起手臂爬起来,手指却被陈余踩在脚下,疼的他眼泪花都快出来。摁住何书光的脖子,一截木头不停敲击他头顶的德式钢盔。

“都死了,开枪打他!”被揍的何书光大喊,身后几个宪兵举起步枪。

‘哗啦啦’

烦啦和不辣他们也举起手里的枪,他们四条枪,对阵几十条枪显然打不赢。

陈余丢下手里的木头说:“知道我什么官职吗?”

“知道。”何书光咬牙切齿的说。

“说!”

“军部晋任的少校营长。”

陈余哼哼一笑:“那个部队的少校营长?”

“川军团的。”

“带个眼镜那就是接受过教育,那你看见我应该怎么做,虞团座没教你,还是学校师长没跟你说?礼仪之邦,礼乐之国,虞团座和你学校师长就教你目中无人,还是你没认真学?”

陈余义正言辞道:“见到长官要怎么做,何连长?”

何书光怒目切齿:“敬礼!”

“你的礼呢?”

“我干死你!”

陈余扯下何书光的腰带还有钢盔,对着他的脸就是‘啪啪啪’几下,然后给他丢在外面。拿过不辣手里的步枪,将枪口对准何书光。

“现在重新来一遍,不然你就等着我把此事上报虞团座,让他看看自己的亲信下属是怎么对待有功之臣,看看他的亲信是怎么侮辱军中同袍!”

何书光擦拭嘴角的血迹,冷哼一声,而后磨磨唧唧转身恶狠狠看着陈余,极度不情愿向他敬礼。

“长官好!”

陈余放下手里的枪口,子弹都没上膛,你这么快就认怂,这让我很没面子的哎。以前我挨你鞭子,那是我手里没人没枪,今天我有人有枪要是再挨你鞭子,那我缅甸这一遭不是白走了?

“什么事?”

何书光不耐烦的说:“团座让你跟林少校去团部报到,有事相商。”

“你早这么做不就完了,挨顿打才立正站好,你贱不贱啊!”

“团座让你们过去。”

陈余将步枪丢给不辣说:“老子在缅甸打生打死一路回来,不是让人拿鼻孔看的,别不服气,有机会我带你去打一仗,你活着回来再跟我掰扯,到时候你拿腚沟子看我都没问题。”

站着吉普车旁的何书光一脸不服气,大早上耀武扬威而来,被人揍了一顿,还威胁告诉家长,最后自己不占理得忍着。

走进营部,陈余没换新军服,这身英国军装穿着还行,脏是脏了些,臭是臭了点,找虞啸卿讨饭最好。好不容易找到能管饭票的主,一天不找虞啸卿掰扯下来三瓜两枣,陈余是真的浑身不舒服。

系上武装带,从水缸里打了点水洗脸,陈余就这样走出大门。而阿译已经在吉普车上坐立不安,看见陈余来了才算安生,生怕何书光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从兜里掏出一金戒指,陈余抛给烦啦说:“换点东西去看看,人家好歹捡回你半条烂命。”

“看谁?”烦啦明知故问。

“你愿意看谁看谁。”

坐上吉普车,陈余扬长而去,留下门口一群人观望。烦啦紧攥戒指不说话,踉踉跄跄走去睡觉的屋子,再从里面出来时已经换上一身中尉服。

不辣、康丫一群人目送陈余和阿译离开,又站在门外目送烦啦离开,而烦啦临走时还拎走两个罐头和一小袋米,气的几人大骂烦啦无耻。

第六十八章 问策

穿过禅达城中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因为我们把禅达守住了,禅达老百姓认为日本人打不过河,摊贩出来摆摊,农户出来干活,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城中巡逻。

禅达人有情义,这座掺杂大量少数民族的偏远土城,有着独一无二的感性和热情。几乎每家每户都在门口挂起长明灯,有的已经熄灭,有的还在发出微弱的火光。他们在指引南天门上战死同袍归家,每家每户一个。

我们在南天门上战死的同袍足有七八百人,每家每户分不到一个,死去的兄弟有福了,可以接受好几家禅达百姓的香火供奉。

阿译捂住止不住泪水的眼睛:“死鱼,这里的老百姓在给我们的兄弟们指路,给我们一路上战死的兄弟们祭拜。”

“嗯。”陈余百无聊赖的说:“就是不知道士兵和军官有没有区别,毕竟军官菜金高,你说禅达老百姓会不会多给战死的军官一炷香?”

“我~~~”

瞬时,阿译被陈余呛的说不出话来。

路上的气氛一路烘托出阿译的泪痕,却被陈余一句话给败坏的七七八八,话语伤人,但总是有人要说出来。我们能活下来不是老天爷格外恩宠于我们,而是从缅甸丛林里战死兄弟拿命换来的。

从坐飞机降临到缅甸开始,陈余估算了一下,一路上死了有一千多兄弟。在机场战死三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是陈余葬送的;腾冲之侧伏击日军最惨烈也是最畅快,死伤四百多人;南天门上丢下七八百人。

打着打着,貌似我们已经亏欠一千两三百人,都在河对岸。机场的兄弟还好,我们用汽油桶将其掩埋,腾冲伏击日军,我们将尸体埋在挖掘出的简陋战壕中,南天门我们将尸体丢弃在山顶、树林、江滩、河流中。

吉普车一路穿行,然后停在一处公路,公路旁往上的山上就是虞啸卿所在的川军团团部。

跳下车观察周围,陈余发现这里的布置极为严密。重机枪巢高低射界交叉,即使是在林中也能看见藏在灌木后的轻机枪组,蜿蜒盘旋的山间石道上有持枪岗哨,还有哨兵在巡逻。

看了老半天,回头时发现阿译已经跟随何书光走上山坡,摇头苦笑一声,陈余跟上去。

终于。

在四通八达的山上庭院中,陈余看见正俯首观察沙盘的虞啸卿,他看的很认真,一旁的张立宪正在给他指点西岸的山势地利。

“报告团座,人带到了。”何书光这次终于站立整齐,如同标枪一样向虞啸卿敬礼。

陈余、阿译两人敬礼:“卑职见过团座。”

“嗯。”

虞啸卿不咸不淡的点了一下头,甚至没抬头看两人,依旧一门心思对付身前的沙盘。不得不说,这个沙盘做工精致,山川河流惟妙惟肖,除此之外陈余没看出什么。

不多时,虞啸卿终于将手里的小旗子插完,又拿起张立宪手中的笔记本检查是否有遗漏。陈余和阿译就站在一旁等着,等虞啸卿忙完他心爱的小沙盘。

将笔记本还给张立宪,虞啸卿目光依旧放在沙盘上:“你们两个是从对面打过来的,而对面的竹内联队也是和你们一路打过来的,南天门你们实地战斗过,比我熟知,看看这上面有什么遗漏。”

“是,虞团座!”阿译举手敬礼,忙不迭来到沙盘旁观看。

片刻后,虞啸卿问:“林少校,你觉得有什么遗漏?”

“额~~~”阿译彻底愣住。

见阿译窘迫的脸,虞啸卿忍住心中怒火焚烧:“走开,让另一个过来。陈营长,你有什么高见?”

“啊?”

陈余凑过头瞅一眼沙盘说:“挺好,那颗南天门的古树真像,可惜我没摸过。禅达老人家说,这树成精准备渡劫,结果被雷公一劈给劈散的灵识。”

‘嘭!’的一声,虞啸卿气的把手里的木尺给折断。

“我是让你看树吗?让你看地形,看看有什么遗漏。”

陈余敬礼说:“虞团座息怒,属下眼拙,没发现有什么遗漏之处。这沙盘谁做的,简直是等比例缩小,完美无缺。”

“你是故意的吗?”虞啸卿瞪大牛眼说:“我让你看南天门,你说山上树成精。让你看地形,你说沙盘好看,是在嘲讽我只会纸上谈兵吗?”

“卑职不敢!”

虞啸卿很不客气的说:“废话少说,听那个家伙说。你在机场就和日军竹内联队作战,以一百溃军夺取机场外围阵地,硬生生打死打伤一个小队的日军。你是第一个和竹内联队作战的人,情况比我清楚,说说日军竹内联队的特点和缺陷。”

“谁?”陈余问。

“就是你们那个龙团长,我不希望问你第二次。”

陈余点点头说:“是!日军竹内联队最大的特点就是作战能力和勇猛,因为他们的人员构成很杂乱。”

“杂乱?”虞啸卿听到一个不同寻常的情况。

“是。”

“继续。”

陈余伸手指向沙盘上的南天门:“日军竹内联队,其人员构成杂乱。这个联队并不是日本人,其中还包括许多朝鲜人和4v人,并且日军还给这些人晋升军衔,激发他们的认同和敢死程度。

在机场属下就和他们作战,期间俘虏一个来自4v的日军下士,并且还在收敛尸体是发现过朝鲜士兵。这些人加入日军后面对格格不入的生活环境,往往会为了融入群体得到认同,尽全力战斗。我曾在机场遇见日本士兵撤退,而来自其他地区的士兵依旧顽抗。

属下把这种情况称为‘身份认同’,他们认为自己是日本人,不愿意提起自己是被占领国家或地区的人。这种身份让他们感到耻辱,正是因为如此往往战斗意志胜于日本人,因此常出现于战斗最前线。”

听后,虞啸卿似乎发现一个新的知识点。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伪军,而且是被洗脑后的伪军。

虞啸卿吩咐张立宪记下:“继续,我希望继续听见一些我不知道的。”

“是!”

陈余继续侃侃而谈说:“除却竹内联队其中人员构成外,他们火炮数量和战术组织也与国内其他日军不一样。在我们溃败后,他们得到大量的机械化装备和炮火,其炮火支援程度下放到了小队级别。

在机场时,属下与日军一个中队对峙,日军就以两门九二式大队炮掩护步兵小队进行进攻。而当大队赶来时,会携带联队级炮火装备。南天门之战时,日军竹内联队甚至得到超过师团级重火力支援,其中不乏缴获于我们的山炮、野炮和重炮,足以证明竹内联队炮火之强盛。”

第六十九章 三错

说出所知道的情况,陈余不想看见西岸日军凭借炮火优势,对着东岸一顿乱轰。超过联队级别,甚至达到师团级别的炮火把禅达守军吓的乱哄哄溃散,这样我们能少死很多人。

虽然对西岸强大的集群炮火无法应对,但最起码有一个心理准备。

“竹内联队炮火如此强盛,趁他们立足未稳,抢回西岸恐为不易。”虞啸卿喃喃的说。

陈余不以为然道:“自然!我军缺乏重型火力支援,亦无强渡怒江之工具,而且南天门东岸山势层层叠加,日军只需沿山势层层构筑工事,我们难进寸步。

尤其是竹内本人传闻是建筑学毕业,对于防御工事肯定极为上心,仓促之间反攻西岸纯属痴人做梦。我军现在还是固防为主,守住禅达乃是上策,而且属下也不确定是否能守住禅达。”

“你在骂我在痴人做梦吗?”虞啸卿听出陈余话中的指桑骂槐。

“属下并无此意,只是固防已是不易。”

“好啦!”

虞啸卿丢下手里的木尺,仰天闭眼久久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