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探长
祭旗坡指挥所内,阿译痛心疾首数落死啦死啦的过错,要不是死啦死啦拂了虞啸卿面子,我们得到的装备或许能多上一倍。
可死啦死啦说都说了,总不能让他把话重新捡回来。
“死鱼你也不看着他,我说你也是,搞什么飞机,那么好的武器就给我们发那么一点点。让你们两个去开会,我真是的、真的是······”
陈余躺在行军床上啃生红薯:“真的是笨死了,到底是兄弟们的命重要,还是你一个营的美式装备重要?”
“我······”阿译手指陈余,卡词了。
“别我了,还是想想怎么掏虞啸卿虞大爷怎么开心,说不定一开心就又赏给我们一批武器。”
陈余坐起身来问:“你们两个说说,虞啸卿怎么才会给我们配发美式装备,他有什么爱好?”
“只要虞师座能多给我们一些,晚上卖屁股我都答应。”死啦死啦蹲在椅子上,手里也拿着生红薯啃。
阿译颓丧的坐在长凳上:“怎么搞,现在怎么搞都迟了。都怪死啦死啦,现在平白无故少了那么多武器装备,这跟谁说理去?”
“啊!对对对,我的团座大人,都是小人嘴臭,要不您老抽我几耳光出出气?”死啦死啦向阿译告饶。
“得去找竹内连山要了。”
“啊?”
陈余啃上一口红薯说:“去西岸,阿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顺带试一试美式装备好不好使。”
“我?”阿译激动起来。
“不想去?”
“好······”
阿译站起身十分激动,正打算激扬文字一番,说些豪言壮语。可是外面却想起一阵沸腾,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外面那些人那么激动,三人不解的推开门走出去,一车子美式装备有那么激动?
刚刚推开门,陈余就颓然的倒在地上,身上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白人男子,将他摁在地上熊抱。趴在身上的人实数太重,陈余想推开却根本推不开。
看见来人后死啦死啦偷偷窃喜,阿译的脸已经从激动变成欢呼,两人笑着观看趴在陈余身上扭动的男人。
“上尉!我回来了,来陪你们一起打仗。我说过,我们会同生共死,现在我来了。”
陈余嫌弃的推开趴在身上的麦师傅:“起来,压死我了。老子不是你在印度保养的情人,用不着你来在我身上发泄情欲。”
“狗屎!”
麦师傅站起身,顺手把陈余拉起身。现在陈余知道为什么那群人欢呼了,因为我们的麦师傅回来了,带着他曾经在缅甸承认的誓言,与我们同生共死。
“哇呜!”
在门外有一位中士,看见与我们如此亲昵的麦师傅很是差异。
中士说(英文):“我的长官居然喜欢男人,太让你难以置信。”
“Fuckyou!”
麦师傅回头就是对那位中士一顿骂,然后跟房间内的三人介绍:“这个是一个蠢货军械师,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比缅甸森林中的猴子还要蠢,蠢到无与伦比。”
好吧。昨天死啦死啦留下来跟虞啸卿扯淡,倒是完全没有收获。麦师傅从印度出发来到昆明,坐车刚来到禅达就找我们,执意要来川军团,因为他的心早就在缅甸逃亡时与我们一起。
再一次回到川军团,麦师傅显然很开心,跟那些从缅甸回来的老兵打招呼。他的行李已经丢在地上,此时此刻阿译正在和一群老炮灰们将他们的行李搬进某间屋子,但愿麦师傅不会嫌弃那间屋子是堆放弹药,以及狗肉的卧室。
麦师傅与我们无比熟稔,老兵们上去跟他打招呼,新兵们站在训练场上看着这些,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会说中文的老外,以及第一个老外。
除了麦师傅早就与我们无比熟稔外,新来的军械师阿尔杰·柯林斯也是一个自来熟,给不辣、迷龙那帮子老油子散上几根烟,就和他们打成一团。估计麦师傅跟他说过,只要散上几根烟,没人不会接受你。
从兜底掏出皱巴巴的哈德门香烟,陈余递给麦师傅一根,划燃火柴棍,两人侧头点燃嘴中香烟。
麦师傅吸上一口说:“上尉,哦,不!少校,你现在官职越来越大,抽的烟为什么还是如此,你应该抽骆驼牌,这似乎不符合你的身份,要知道在昆明,连少尉都在抽,甚至抽鸦片。”
“没钱呗,有钱我抽雪茄。”
“哈哈哈。”
看见训练场上的士兵,麦师傅发出感慨:“好像你们越来越好,现在不需要我找约翰先生索要炮火支援了吧?我在印度看见过他,如今约翰先生已经在德里买下一栋别墅,并且请了十几个仆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跟在缅甸完全不同了。”
“现在要找汤姆先生要了,约翰先生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回缅甸,也不想看见我了。”
“因为你会拿枪顶在他胸口,哈哈哈。”
陈余失笑一声:“现在我可能会给他一颗中国大米尝一尝,害死不少人。”
“少校。”麦师傅安慰道:“我知道,有一位中国上尉为了保护约翰他们,那位是你的朋友,约翰先生对此也感到遗憾。”
“别安慰我,他根本不会感到遗憾,只会庆幸有一个中国傻子,带着一群中国农民送死,傻乎乎不知道跑。然后我们的约翰先生回到印度,在宴会时跟那些达官贵族吹嘘,自己在日本人的重重埋伏下回到印度,顺带吹嘘自己在缅甸取得多少功绩,连中国政府都给他颁发勋章。”
麦师傅吐出一口烟雾,只是笑了笑,尴尬无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同命
黎明的禅达尚笼罩在黑暗中,江面依旧如往常一样波涛汹涌。
十几个人全副武装,安静的蹲在灌木丛中,江边刺骨的冷气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浓重的湿气,没有踏足怒江就已经将我们的衣物浸透湿润。
阿译蹲在灌木丛中,背着行军包,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静静等待江边的信息。
经过昨天陈余的蛊惑,作为川军团团长的阿译决定身先士卒,加入这次的侦查小队。这次侦查队的指挥是陈余,队友则是上次过江的老兵,祭旗坡由死啦死啦和烦啦照看。
上次死啦死啦过江是想侦查西岸,这次过江是再度侦查西岸,顺带给竹内连山找找事情,再然后是借此找虞啸卿补充武器装备。
一码事归一码,虞啸卿对于川军团的战斗消耗补充一直很及时,虽然我们时常惹怒他,大多数是死啦死啦去触霉头。
丧门星拿着一把汤姆森冲锋枪走来:“上次的渡索还在,就是不知道日本人发现没有,要是发现,大家过江之后生死有命。”
“啊?”阿译双手颤抖。
陈余也拿着一把m1步枪:“鬼叫什么,上次死啦死啦画的地图只有他自己看得清,别告诉我你训练团出身不会画地图标注,你要是怕就滚回祭旗坡。”
“不是。”
阿译解释道:“上次死啦死啦过江就没有报告师部,这次我们又过江,同样没有报告师部,死鱼你说虞师座会不会惩治我们?”
“事事都得请示虞啸卿,咱们早就打败仗死光了。这次过江可是你要去的,老子又没有逼你,不同意我们现在就撤。”
“死鱼你话不能这么说,明明是你提议的。”
陈余佝偻着腰走去江边渡索:“我只是提议,你是团长,不同意你可以否决。问题是阿译你没否决,而且还要亲自参加,我小小一个您的附员,能说什么?”
阿译面红耳赤,他一直习惯于将军事任务交给陈余和死啦死啦,每次有军事行动都会下意识的同意。若是打了败仗,那他就是顶缸的,谁让他是团长。
“走啦!准备蹲草里孵小鸡呢?”
“等等我。”
迷龙端着机枪从阿译身旁走过说:“怕河里的螃蟹妖精把你吃了,就你这样还当团长,死啦死啦那点不比你强,怂货团长。”
江滩边,丧门星找到之前留下的渡江绳索,绳索泡在江中,两端深埋在泥土鹅卵石下,明显是仔细隐藏了的。去过一次西岸,丧门星一马当先率先踏入怒江,然后是不辣、要麻两人。
蛇屁股走在最后,推了一下站在江边呆滞望着一根渡江绳索的阿译。
“狗肉都敢过江,堂堂团长大人难道连狗都比不过吗?”
阿译站在江滩片刻,还是握住绳索系上保护绳,慢悠悠踩进江水中。
脚尖够不着石头了,陈余紧紧握住手中的渡索往前拉,不敢张大嘴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水浪涌进口鼻。在渡江的同时,陈余还得兼顾身后的阿译,他已经被江水冲落四五次,如果不是身上的保护绳,早就葬身江底。
蛇屁股走在最后,两人又拉又推,总算把阿译给弄过江。
陈余和阿译是第一次过江,而其他人早已过来一次,轻车熟路的将行军包内,用油纸包裹的弹药取出来,检查身上的武器装备。丧门星站在山脊线上警戒,有两个黑影出现在西岸茂密的森林。
“咳咳咳!”
阿译趴在江滩上咳嗽:“身先士卒,说的容易,做起来蛮难的。”
陈余给自己的m1步枪压上弹夹,然后拍打阿译的后背:“敢身先士卒,你这个团长已经比其他人强太多,以后谁敢说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让我喘~~~喘口气,肚子里都是水。”
密林中,两个黑影窃窃私语,丧门星发现了他们,于是乎立刻给手中冲锋枪上弹,向我们发出警示。陈余没空管趴在地上的阿译,渡江的十几个人立刻举起枪口瞄准那片密林。
“是我们,国军的兄弟。”
丧门星听见后举起手示意我们放下枪口,两个穿着农户衣服的人走来,额头缠着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藏青色头巾,肩上则是三八式步枪,全身上下除去衣物,都是日军的装备。
“是上次遇见的人,来接我们。”
阿译实在吐不出水,拿起枪走上前:“西岸还有我们的人吗?”
陈余吐槽道:“我们的人会出现在西岸吗?”
“那他们是谁?”
“我也是第一次来西岸,怎么知道。”
阿译放弃询问陈余,所幸那两个农户已经走来,一口白牙在月光照射下很是显眼。陈余一眼就看出来,在西南生活的少数民族和百姓不会有这样的白牙,如此整齐的白牙只能证明他接受过卫生教育,至少并不是长期生活在这里。
为首农户露出白牙笑问说:“国军兄弟,你们又来了,是不是要反攻了?”
“你们是?”阿译不解的问。
“这位······”
丧门星之前跟他们打过交道:“我们林团长,上次和我们一起的是龙副团长,这位是正团长,还有陈团附,我们这次来是侦查情况。”
那人擦了一下手心上的汗水,他没有想到上次带人过江的是一位副团长,而这一次则是一位团长。在西岸潦倒困苦却一直在反抗的他们,难以想象我们的团级军官如此勇敢。
“林长官好,我们铜钹游击队。”
“你好······”
正准备伸手的阿译吓了一跳,刚刚触碰那位的右手立刻缩回来,让对面的游击队很是尴尬,只能伸手在衣物上擦了擦。
“手上有汗,就不握手了。”那人说:“你们这次要去什么地方侦查,我们一直在这里打游击,对地形和道路都熟悉,可以帮你们。”
“······”
阿译不知道怎么搭话了,只能求助般的看向陈余,寄希望陈余能够拯救他。
“游击队兄弟,我们团长过河时候脑子进水了,让他休息休息。”陈余搭过话茬子。
“好好。”
两个游击队队员见阿译不想和他们产生什么交流,只能退而其次,跟上次见过面的人寒暄。当发现我们的枪械跟上次的有所不同,不辣说出是美国货,甚至扯下两个美国蛋蛋给他们观赏,这让他们很是羡慕,眼里藏不住的羡慕。
阿译将陈余扯过去,蹲在密林中说:“他们是那个,要是上峰知道我们跟他们接触,会把我们枪毙的,最次也是勒令退役。”
陈余扭头说:“不会的,现在双方合作,枪毙可能性不大。再说了关我屁事,谁官大枪毙谁,没瞧见他们跟不辣、丧门星挺熟的,估计死啦死啦和烦啦招惹的。
我们来之前死啦死啦不说,明摆着给我们下套,现在我们四个杂碎真同命了。有一个人说,三个人都要死,三死一活的样式。”
阿译脑袋炸如惊雷:“说了都要死?”
“你是团长,死你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你军官训练团的同学师长估计会很赞同,以此划清界限。”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短暂的震惊外加恐惧,阿译半天没有晃过神。
在他愣神的功夫,丧门星用砍刀砍了一堆树枝绿叶作为伪装,一群人正在给自己的身上插满树枝。陈余也在插,顺带向那位游击队询问西岸的现状。
那人说:“自从你们来了之后,日本人像是发疯似的,抓了一百多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都给绑在树上刺死了。我们的人太少,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日本人杀老百姓,你们什么时候反攻。”
陈余听完默默低头,半晌回了一句。
“快了,没看我们都换美国枪。”
“真好,要反攻了。”
那人继续说:“现在铜钹镇已经没多少活人,日本人抓了几千人修南天门,你们来了之后又抓了一批人杀了立威。我们也去南天门偷偷看过,想着弄些情报给你们,可是我们的两个人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不要再去了。”
“不得行,我们也想帮些忙。”那人拒绝。
陈余沉声道:“再去也是送死,南天门是在我的手里丢的,也应该我去把它拿回来。是我当初没有守住南天门,一路从缅甸跟追鸡撵狗似的被人赶回来,保住了禅达没有保住铜钹。”
“是你们之前在南天门上打仗的?”
“打败仗。”
那人敬佩道:“那也好得很,我在铜钹看着滇西远征军出国,又看着你们回来,现在要反攻了,我们也想出些力气。”
沉寂十几分钟后,阿译再度活过来。
在游击队的带领下,我们穿行在密林中,将耳边的水声和南天门丢之身后。路是上次渡江留下来的,这次走过时快了很多。
十几个人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密林,入目则是一块空地,林中的空地整整齐齐放置着几十具尸体,是我们的人。他们安安静静躺在这里,杂草和藤蔓已经束缚住骨殖,留下破烂的衣物和白色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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