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焦挺也不理会,撞开人群只顾跑,路线都是昨日记熟了的,后面追兵眼看一时追之不上,摸出铜哨吹响,呼唤前面的袍泽围堵。
不过一来人多拥堵,二来焦挺势如疯牛,连续几波差人都不曾拦住他,就这样一口气跑过四个街口,眼看第五个街口已经在望,忽然一间店铺中冲出十余个捕快,迎头挡住了焦挺。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已慌乱。然而焦挺面色丝毫不变,就连心跳亦不加快,直接舞起双刀,合身撞将过去,刀光如雪,顷刻间连斩数人,残尸鲜血,横陈满地,激起刺耳的惊叫声。
那干捕快不料他如此生猛,发一声喊,都往两下一让,焦挺足不点地,一道轻烟般掠了过去。
曹操紧紧跟随,看到此处,不由喝彩——好个焦挺,平时木木讷讷,原来竟是神勇如斯,怪不得能将功夫练到呆若木鸡的境界。
这时追在后面的捕快兵丁,已不下二百之数,眼睁睁看着焦挺跑到第五个街口,突然拐了进去。
这些人毫不犹豫跟着追来,却见两边多是棺材铺、扎纸铺等,都认得是汴京有名的白事街,大名“极乐巷”便是,饶是今日满城热闹,这里却依旧萧条冷清。
进了这条巷子,焦挺也不再跑,面朝巷口,双脚不丁不八,微微弓腰,提着双刀,摆出决一死战之态。
捕快衙役们顿时一喜,各自持定单刀、铁尺、判官笔、锁链,齐齐往前涌去,这时只听“刺楞楞楞楞……”一声尖锐长响,一个大汉倒拖着方天画戟,缓缓从巷子深处走来,那长而锐利的戟尖侧划过地面青石,噌出一长溜的火星。
这大汉身形雄壮,杀气凛然,敞着衣领,露出胸口黑森森一片盖胆寒毛,眼神如狮似虎,直瞪着一干追兵喝道:“敢追我的兄弟,你等不知楚王的大名么?异日挥兵打入汴京,教你等阖家死绝。”
若问这个气势惊人的汉子是谁?自然是连曹操都赞他一身是胆的虎将,小霸王周通!
这干捕快以捉贼为业,甚么江洋大盗不曾见过?只是那些大盗,何曾有面前此人的声势?观其风采,便似千军万马也拦他不住一般,一个个面面相觑,先自胆寒气怯。
这时有个老捕头大喝道:“众兄弟,莫听此人恐吓,他们害了太师家五公子,若不拿下罪犯,太师才真正要叫我们合家死绝,大伙儿并肩子上啊!”
众捕快一想对啊,县官还不如现管呢,淮西王庆再凶,如今汴京的天,毕竟还是姓蔡。
想到这里,众人强鼓勇气,齐齐发声喊,一拥而上。
周通仰头狂笑;“来的好!”大踏步上前方天画戟平地卷起旋风,招数大开大合。
可怜那些捕快,手上都是些短器械,这大汉的一条戟,却受过高人点拨,加上这条极乐巷本就是精心所选,宽不宽、窄不窄的,正合了他的兵刃尺寸,长戟舞开,恰好封住巷子,一连劈杀了十余名捕快。
捕快们惊呼溃散,后面数十名禁军硬着头皮顶上前,持长枪乱哄哄刺来,一时间挡住画戟,不防焦挺从周通腰侧鱼跃而出,一个翻滚抢进阵里,双刀乱劈,禁军顿时也溃了。
周通是最擅长同人配合的,立刻大步奔上来,一戟一个收割性命,从极乐巷反杀出大街上来,眼见官兵、捕快们连滚带爬避让,一时间顾盼自雄,放声大笑道:“昔日楚霸王破釜沉舟,以两万楚军败秦军四十万,想来也不过如此。”
他这番狂言,却是恼了旁边酒楼上一个好汉!
这汉子年不及三旬,生得身高八尺,雄健精壮,一身旧衣服风尘仆仆,冷声道:“不料京中禁军,都是如此废物,竟让区区一个小贼,也敢说出自比楚霸王的话来。”
和他同桌而坐的,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将,穿着从二品武官服色,脸上皱纹重生,一副饱经世事风霜模样,闻言轻声叹道:“禁军不过是些养尊处优的叭儿狗①,你非要和咱西军比较,自然都是废物。话说回来,这趟咱在天降山筑新城,钱粮不敷使用,特意来汴京,欲趁国母寿诞,圣心欢悦之际,讨取一些钱粮,如今岂不是天赐良机——不见人说那厮们害了蔡太师之子?你去擒了贼人献上,蔡太师手指缝里露一点儿,便修十座新城也够,就是一点儿不漏,好歹也是咱老刘的光彩。”
那汉子听了眼一亮,狂笑道:“总管,你几次三番约束俺不许生事,早就憋坏了俺的筋骨,如今正好让汴京人瞧一瞧,什么样的才叫好汉!”
说罢抽出腰刀,踏着窗棂一跃,重重落在街心,将单刀一指:“呔!你那贼汉,莫逞凶狂!俺乃是鄜延路总管刘延庆麾下小校韩五,特地来拿你,识相的切莫束手就擒,好歹让俺舒展舒展筋骨。”
若是常人,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来者不善。
但是周通偏偏不是常人,若比说大话,他自忖天下无双无对,因此任你怎么夸耀武勇,他也全然免疫。他自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姓名:韩五?呵呵,听着就不奢遮。
外号:无,呵呵,可见不值一提。
官职:小校,呵呵哈哈,斩了你我都懒得报功劳!
当下大嘴一撇:“甚么无名鼠辈,也敢和某家邀战?罢了,某家仁义,赐你一死吧!”
使一个“青龙探海”的势子,大戟分心便刺,脑子里已是全部计划好了:他往下蹲,我就刺转劈,他往左、右闪,我就拧戟斩,他后退,我就垫步急刺……呵呵,一招之内此人必死!
他却不曾料到,这个叫韩五的居然不蹲、不闪、不退,单手持定那口单刀,拧腰振臂,使刀背往外一磕,顿时磕开了大戟,顺势抢步转身,一脚背踹,踹得周通仰天翻倒,接一步转过身来,手举钢刀当头就剁!
有分教:悍将西来凶似虎,满军皆唤泼韩五。始知大宋非无人,堪笑官家不重武。
注释:
①即“哈巴狗”,常用来比喻受主子豢养的温顺的奴才。
第二百四十七回 五丈河川观虎跃
周通万没料到这汉子如此力大,单臂短兵,竟轻易磕飞自家长戟,况且招数简朴实用,他刚刚倒地,便见一道寒光迎面斩落,心中惊道:罢了!不料哥哥霸业未成,我周通已死在此处。
史文恭、曹操也是同声惊呼,两个都没料到周通一招间便已大败亏输,史文恭的弓藏在长袍里呢,此时取之不及,如何能救?
所幸的是“没面目”焦挺正在一旁。
他这个人,得意也不狂,失意也不恼,看似迟钝,其实最为警觉不过,眼见周通落败,忙将两口戒刀一叉,当的一下,生生将韩五那口刀架在当空。
周通心中大喜,不假思索便是一个懒驴十八翻,一边远远滚开,一边大叫道:“老爷轻敌了,兀那汉子,我要同你再战三百合!”
韩五哪里理会他?他自十五岁起,便和西夏锐卒厮杀,每战必为锋,攻城必先登,乃是生死场的熟客,官职虽然不高,勇名却早已震彻三军,不知多少西夏猛将死于其手,因此看周通之流,直如跳梁小丑无二。
反而是焦挺这双刀一拦,得了他的瞩目,他也不多说,唰地抽出刀来劈向焦挺,焦挺舞刀相迎,两个以快打快,顷刻间战了七八合,却听韩五笑了一声道:“你这刀法端的不凡,可惜习之未久,若能再苦练五年,当可同韩某一战。”
说罢刀势一变,迅猛凌厉,一连三刀,杀得焦挺满脸流汗,焦挺眼见要败,忽然怪吼一声,也不拘刀法路数,使足力气猛劈一刀,韩五见他章法全失,摇头失笑,横刀相拦,却听一声脆响,手中单刀齐柄而断。
这一下变故突然,惊得他一跃退开,看了看手中断刀痕迹,苦笑道:“罢了,不料你竟是宝刀。”
将断刀一掷,拉了个拳脚势子,喝道:“老爷赤手空拳,照样打得死你!”
焦挺见了眼一亮,也把双刀一丢,挥拳抢攻上去。
韩五甚是意外,赞一声道:“好汉子!”双拳一错,纵身迎了上前,两个拳打脚踢,亮肘提膝,各施本事,打得异常激烈。
曹操暗叫糟糕,心知焦挺在拳脚一道上,乃是十足武痴,韩五如今和他手搏,正是挠到了他痒处,然而此刻风起云涌,哪里拖延起?
本来按他计算,焦挺汇合周通,借助极乐巷地形,先杀溃一波追兵,便好从容而退,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凭空蹦出个狠人韩五,硬生生缠住了二人。
好在老曹亦有后手,向史文恭一使眼色,史文恭点头会意,大步离开曹操身边,忽然一掀袍子,取出弓箭,四面乱射,箭无虚发,顿时将刚聚集起来的官兵、捕快射散,随后一连三箭,连珠射向韩五。
韩五亦是善射之士,能开三百斤硬弓,此刻一听弦声,便知道射箭之人非同小可,好个韩五,他竟看也不看来箭,自顾自连走三步,每一步都走得歪扭古怪、出人意料。
史文恭三箭连续射空,韩五这才回头,冲着史文恭豪迈一笑:“好箭法!”
在旁人看来,这无疑是嘲讽史文恭射之不中,史文恭却是识货的,明了韩五心意:正是因为相信你够准,我才敢这般躲法,你若准头稍差,我说不定自己便撞在箭上了。
不由也挤出一丝笑:“好胆色!”
韩五哈哈大笑:“某家大名韩世忠,军中都唤俺泼韩五,自然不乏胆色!”
上下大量一眼史文恭,又道:“你这厮的箭法,便是在俺西军,也不可多得。若是平时,放你一马何妨?可惜我家将主要钱修城,不得不拿了你等献给蔡太师去。”
史文恭哈哈一笑:“我只怕你拿人不得,枉送性命。你是为国征战的好汉,倒不愿轻易看你送命。”
韩世忠大咧咧道:“生死不过寻常事。若是在意生死,还练什么武?”说罢回身,禁军手中抢了一杆长枪,喝道:“大家各有所图,便当死而无憾。”
史文恭点点头,脚尖一点,周通那条画戟跳起来,被他握住,喝道:“你二人先走!我来断后!”
焦挺拾起一双戒刀,抛了一口给周通,两个当前,史文恭在后,三人望巷子中便退。
韩五哪里肯舍?大踏步直追上来,口中厉声呼喝,手中长枪戳来,招数凌厉绝伦,史文恭道:“好枪!”
一条戟使开,见招拆招,脚下不断后退。
此时局势是:一条极乐巷,周通、焦挺在前狂奔,史文恭舞戟断后,韩世忠挥枪急攻,后面密密麻麻,都是陆续赶到的禁军、官差。
史、韩两个战到三十合,周通、焦挺已跑到巷子尽头。
这巷子尽头处,乃是五丈河一条支流,不曾架桥,只有一道青石阶向下通向水边,供居民打水、洗衣。
那些捕快眼见刺客们走投无路,正自欢喜,忽然一叶小舟从旁边划出,舟上一个年轻人,手中持一条画戟,正是“赛仁贵”郭盛,满脸急色道:“如何才来?快快上船!”
周通、焦挺忙忙跳上船。
韩世忠见了大惊,谁知对方居然在这里藏了小船接应,这若被他们过河成功,追兵们又没船,只好绕路寻桥去追,这般一耽误,哪里还能追上?
当下奋力出招,心想拦不住那两个,好歹缠住史文恭,将这个最厉害的留下也是功劳。
郭盛见史文恭一时上不得船,心中大急,挺戟便要上岸助战,却被焦挺拉住:“敌人厉害,你去累赘。”又听史文恭大喝道:“过河,你们过河!”
郭盛死也不肯,大叫道:“一起来,一起走!”
周通却道:“教师必有法度,你且听他的。”
郭盛悲叹一声,画戟在台阶上奋力一顶,那船儿顿时飞快滑向对面,焦挺、周通亦帮忙划水,转眼船已过了河心。
这时只听史文恭怪吼一声:“今日我和你们同归于尽!”一条戟使足了力,没头没脑砍去。
韩世忠心道:“他没了船儿,这是困兽犹斗,我又何必死拼?”当下紧守门户,化解对方狂攻,脚下亦不断后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只待史文恭体力一懈,便要瞬间爆发,一举将他生擒。
不料史文恭猛攻一轮,忽然倒拖长戟,扭头狂奔,韩世忠脑中闪电般转过个念头:“不好,中他计也!”
连忙发足去追,却见史文恭已奔到巷子尽头,奋力一跃,如一只大鸟般向前飞去,然而观其去势,离那船还有老远便要落水。
韩世忠正自欢喜,忽见史文恭单手握住画戟尾端,拼命将画戟往前探出,周通福至心灵,一把抢了郭盛画戟,双手握着末端,拼命递了出去。
这两条戟长度相加,两丈都还不止,在空中相互一探,彼此月牙顿时搭在一处,便如两人握手一般。
周通哈哈大笑,发力一扯,史文恭如腾云驾雾般,往前又飞出两丈余远,那船儿左右一晃,史文恭已然站稳,回头来,笑吟吟抱拳道:“泼韩五,这次胜负未分,留待日后再战!”
韩世忠怒吼一声,奋力将长枪掷出,史文恭摇头一笑,探出画戟一拦一钩,轻描淡写便将长枪接了过去,就手扔给周通,笑道:“多谢馈赠兵器,我等去也!”
韩世忠立在巷尾大生闷气,他身后那些追兵岂肯罢手?都乱哄哄往回跑,往两边找桥梁过河。
有分教:西军猛士逞英豪,后手迭出看老曹。五丈河川观虎跃,三更宫禁任鹰翱。
第二百四十八回 曹韩禀性竟相投
曹操见史文恭等过了河,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按他规划之路线,焦挺等人只消顺利过河,便再难被围阻,众人若无意外,当可直抵城门,城门外,自有吕方倚马以待,一上马背,便是地阔天高。
心情一放松,曹操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韩世忠来,此人徒劳无功,一脸不快地回返,但在曹操眼中,能逼得史文恭险些逃不掉,这等武艺足称高绝。
韩世忠久历沙场,直觉极为敏锐,感知到有人瞩目,立刻扭头,见曹操上下盯着他看,不由恼道:“兀那矮汉,爷爷须不是娘们儿,你只顾看俺做甚!”
曹操也不恼,笑吟吟抱拳道:“在下虽然身短,却是最钦佩好汉的,适才听足下自称是鄜延路的军校,那便是西军中的好汉了。西军善战之名,天下皆知,今日有缘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几百人都拿不下的刺客,在足下面前却只有遁逃的份儿。”
韩世忠闻言摇摇头道:“几个小贼我都拿不下,倒是丢了西军的脸。”
曹操摆手道:“足下又何必自谦?在下也懂些武艺,岂能看不出?那个木头般的刺客,拳脚是罕见的高明,后来那个使戟的,更是高深莫测,若不是足下出手,以此人武艺,若有匹马,一路杀出去都不稀罕。”
韩世忠见他说得诚恳,不由生出些欢喜,微笑道:“你这厮眼光倒是不凡。”说罢眼珠一转,忽然堆起满脸笑道:“罢了,你既然仰慕我西军,韩五倒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且随我来。”
说着把曹操带到酒楼二楼,指着道:“此乃韩某的将主,鄜延路总管,西军中有名的大将刘延庆!”
曹操“失惊”道:“啊呀,原来是刘相公当面!小子武植,久仰刘相公威名。”
刘延庆疑惑道:“些许名声,不值一提,不知朋友找我,有何贵干?”
韩世忠坏笑道:“将主,你莫看这位武兄个矮,其实却是个心雄万夫之人,他最钦佩我西军好汉,听说将主在此喝酒,只有豆干、烧鸡佐酒,顿时大大不乐,定要请我们吃顿好的,才见他心意!”
刘延庆惊讶地看了看武植,再看韩世忠憋着坏的眼神,顿时醒悟,指着笑骂道:“你这泼才,到了京城还不肯收敛么?素不相识的人,你也要骗人家酒喝。”
说罢起身对曹操抱拳道:“朋友,你不知这个泼才何其惫懒,且休受他哄骗,只顾自去。”
曹操笑道:“刘相公有所不知,在下家中颇有些买卖,不乏资财,只因自小爱学武艺,也经了几个有名师父,学有所成后,每欲为国家效力,却因身材而难如愿。因此入骨敬慕你等为国征战的好男儿,今日能有机会请西军名将喝酒,乃在下平生之幸事也。”
他这话刘延庆倒是不疑,宋国禁军对身高体型是有要求的,以曹操这般个头,的确难以选入。
这边曹操已经唤过酒保,连点本店二十四道名菜,又叫把店中最好的酒尽数上来。
刘延庆虽然是大将,但一向厚养军士,家无余财。韩世忠贪嫖好赌,更是西军中有名穷鬼——每每欠了赌债,便申请去做斥候,专为劫杀西夏人的斥候,拿脑袋来换钱清账。
对他们来说,好吃食便是大鱼大肉、烧刀子烈酒,曹操点的这些菜,一道道都是价格不菲,刘延庆二人根本舍不得点。
眼见曹操出手豪奢,诚意十足,两人都是大生好感,韩世忠更是高声欢呼,大笑道:“都道京城人物绵软,不料有武兄这般奢遮好汉。”
待酒菜上来,刘延庆还能保持矜持,韩世忠却是眼睛都直了。他出身贫寒,十余岁从军厮杀,何曾见过这般一桌子好菜。
怎么见得好呢?
那都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
这还仅仅是食材,还有佐料呐,精选自徐州的蒜、莱芜的姜;济南府的大葱、平阳府的茵陈、巴蜀的花椒、茱萸、凉州的甘草、茴香;少不了胡商贩卖的胡椒、豆蔻,镇江府的醋,开封府的酱;再有就是两淮的盐,大食国的糖霜。
不惟食材求其精、佐料求其细,做法呢更是讲究,有烧的有炖的,有炒的有焖的,有炸的有煮的,有煲的有烤的,有蒸的有熝的,有汆的有焐的,总之是调和五味,各有千秋。
“啊呀,人说食在东京,果然不欺我也!”刘延庆摇头晃脑,赞了一句,吃一筷子菜,点点头,再吃另一道菜,点评几句,喝一口那上等的好酒,滋儿喽,哈。
老将军吃的悠哉游哉,十分快活。
韩世忠就没这份斯文克制了,四字以蔽之,曰:彻底疯狂。
只见这位爷,先是提气开腔,大喝一声:“嚯!”
为什么喝这一声?既表示对美食的惊喜、满意,也是顺一顺内气,把肠子到胃到喉咙这条道儿给通一通,好开吃。
他这一吃,那真叫: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这一通造啊,真正是畅快淋漓,口说无凭,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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