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朱元璋,孙儿朱允熥重启大明 第169章

作者:寡欢太叔

  “是,夏义曾与臣,同在翰林院修书。后吏部公文,臣幸得留京。夏义则是,派向豫地。”

  朱元璋接着问道,“听说你与夏义,可是关系不错。在翰林院时,就互有来往。夏义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

  直到这时,杨鹤才明白,朱元璋这是什么意思。

  双腿一软,杨鹤跪在地上,“陛下,臣与夏义,从无来往啊。在翰林院时,臣居于内庭,夏义在外院,如何有的来往。”

  朱元璋大怒,手拍在桌子上,“你的意思是,咱冤枉你了呗。既然从无来往,那为何夏义居于外院,你都如此清楚。那一年翰林院,多有近千人,你又如何知晓。”

  眼睛眯起,朱元璋不给杨鹤继续说话的机会,“锦衣卫,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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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线以下是错的)

  朱允熥一时也犯了难,这老妪的表情,似是时刻防备着他。像是被酱油泡过如同枯树枝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孙女的衣角。

  “王八荣,你再去买些包子来,多买些。没了包子,就买烧饼。应天府的流民,还得靠咱们来救济。”

  朱允熥一边听着,一边蹲着将包子悉数的送给老妪,“蕲州就有近百人,那应天府有多少。”

  朱允熥低声呵斥一句,“你去曹国公府上,让李景隆进宫来。你告诉他,一刻也不准耽搁。”

  那时,朱棣为了靖难,答应了。那时候的迫不得已,不见得朱允熥也得走朱棣的老路。

  灵州河口之变,朝廷众人皆知。即便是往常叫嚣着“不可发无名之师”的文人们,这都闭嘴了。

  “那时,孤便想着,让你出使兀良哈。结果,兀良哈打了灵州,自个儿派人到京城讲和来了。”

  朱允熥放低声音,“给他下马威,让他滚。但有一条,咱们出兵鞑靼时,兀良哈不敢发兵去救。”

  摸着下巴,李景隆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用处,是要比旁人大的多的。

  郁郁而不得志,朱棣长叹着气,“罢了,大明虽大,却只一方高丽,能容得下我朱棣了。”

  临近地面时,脚尖踮地,手指抠住山体。站稳之后,又急忙问道,“说,朝廷里又出什么事了。”

  “朝廷呢,发兵了没。两千百姓呐,被那帮狗日的杀了!”朱棣竖起两根手指头,使劲的抖动。

  朱棣想要的是达成藏在心底的野心,而兀良哈则是想要宁夏那块连接南北东西的地方。

  约摸着一炷香的功夫,张玉就带着八千人出来。手持符牌,递给朱棣,“殿下,点齐了。”

  粮官匆忙的跑来,喘着几口粗气,“高丽侯,京城来了人。然后,燕王就点了八千人,去找兀良哈了。”

  粮官匆忙的跑来,喘着几口粗气,“高丽侯,京城来了人。然后,燕王就点了八千人,去找兀良哈了。”

  “这个李成桂,看着他要比看着燕王,有用的多。到底是个异邦人,始终是信不得的。”“这个李成桂,看着他要比看着燕王,有用的多。到底是个异邦人,始终是信不得的。”

  赵思礼摆手笑道,“李大人莫要如此,这份圣谕,就连燕王都未曾听说。”

  “回高丽侯的话,燕王带着张玉与丘福一块儿去的。”左右试着去说,“高丽侯,“咱们...”

  应天阴雨仍然不断,雨势较之前几日,略有减小。今年反常的天气,众臣皆是各有说辞。

第361章 抛砖引玉

  众目睽睽之下,杨鹤被锦衣卫拖走。

  全程,杨鹤身体梆硬,眼睛圆睁。对这样的文人,锦衣卫见得多了。只需一个时辰,就能让杨鹤,悔不该当初。

  始作俑者的朱元璋,好似没事人,继续翻看折子,淡淡的问道。

  “咱不在的日子里,你们就是这么批阅折子的?”

  众臣工纷纷跪下,“臣等死罪。”

  至于杨鹤,众人都清楚,他与夏义,必定无关。说是夏义的同窗,或是同于翰林院为官。这虽是事实,但在座的官员,十之七八,也是那一年的翰林院编撰。

  “既然认了,那咱们就说道说道。”

  朱元璋笑了,背着手起身,在户部旁边站住,“咱记得,当时吴王提议北伐时,有那么几个人,咋都不同意。甚至是说,以死相谏。”

  眼前这个全身打着哆嗦的户部侍郎薛承,把头重重的磕在砖地上,“臣死罪,臣无远见,不知皇爷的大计。”

  那时候,薛承与数十个同僚,一并上书,言北伐必败。

  那时候,朱元璋正有意北伐,因此不曾对这些人有过责罚。况且,当时人多,又是朝中柱梁。薛承心中虽然害怕,却也深知“法不责众”。

  虽然,法不责众,在朱元璋这儿,并不好使。

  但他们毕竟无错,朱元璋杀不得他们。

  可现在,朱元璋挨个的问,也就没有了所谓的“众”。为了“众”,杀一个两个,无伤大雅。

  朱元璋站着,薛承只能看到朱元璋的布鞋。

  “这主意,是吴王想出来的。北伐,也是他力主的。你说说看,吴王做错了没,看走眼了没。”

  薛承连忙摇头,“臣有眼无珠,不识吴王之计。”

  朱元璋转身,坐回座位上,抽出其中一本,丢在地上,“北伐的粮草,是你缓发的吧。大军在北边,险些饿死。咱堂堂大明朝,竟然让打仗的将士们,吃不饱饭,奇耻大辱!”

  厌恶的看一眼薛承,“拿了,一块儿往诏狱送。逼咱儿子、咱孙子就范,这账,咱得慢慢算。”

  “你说呢,韩国公。”

  李善长回过神来,赶忙走到前头,“皇爷,您说的是。北伐大计,本就该倾全国之力以资之。薛承几人,罔顾国法,贪于私利,该斩。”

  “哦?”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善长,“你主户部事,这里头,你有没有罪呢。”

  还不等李善长回答,朱元璋又问,“你说薛承几人罔顾国法、贪于私利,咱再问你,哪几人,挨个说出来。”

  瞬间,李善长感受到了几束不善的目光。

  全身,犹如百虫缠身,不自在的很。

  李善长知道,朱元璋这是要他做这个恶人了。而且,这个恶人,他还必须得做。

  深吸一口气,李善长上前一步,正色道,“皇爷,臣弹劾户部尚书李文山、工部尚书张思齐、都察院右都御史吴文正、兵部侍郎徐直。他们伙同户部侍郎薛承,缓发粮草,以致大军缺粮,险酿大祸。”

  “臣亦有识人不明,察人不体之过,请皇爷降罪,以正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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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远及近,由急而缓。马烈心中屏神,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以及那一抹微不足道的光亮。

  马屁股边上的行囊里,费力的掏出一道文碟,递给马烈,“这位爷,高丽侯催的紧,又是吴王的大事。您快着些看,小的得赶紧进宫。”

  大晚上的被叫进宫里,几位在宫门外,互道珍重。进了这宫门,就再难活着出来。

  大狗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站在朱元璋身边,贴着耳朵,“皇爷...高丽侯八百里加急。人,现在就在外头侯着呢。”

  偏殿里头,顿时明亮了不少。借着烛光,朱元璋深深皱眉,从头看完。嘴里默念着,看到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吴王不肯,便是又僵持在这儿。今早,吴王给递了折子。太子爷给御览的,您便是没见着。”

  “这点,他该和他四叔学学。该打时,就去打。总想着谈,瞧瞧那赵宋,谈了三百年,谈出个什么东西来了。”

  “奴婢不知,马二爷也没说。他就说,皇爷有旨,宣您赶快过去永安宫一趟。”

  其中为何,朱允熥不知。但摆在眼前的便是,没有兀良哈的蒙古,着实是没有战斗力。

  明明可以分而伐之,却要去打最不好打的兀良哈。若是放在往常,朱允熥还有着信心。

  朱元璋摆摆手,“咱知道,就是没想着去点他。这回不错,这小子,懂大体,知进退。要不然,咱指定不能轻饶了他。”

  若是旁人,朱元璋定然心疑。只是这大狗,伺候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出格的事情。

  从去岁今冬起,粮食的收成就一直不足。留够国库所用的,再到百姓的手里头,所剩无几。

  若山西有变,则河南官仓粮食,要悉数的运往大同、太原。因此,律法严苛,未经旨意,擅动官仓者,以谋逆论。

  不由得,朱允熥裹紧被子,眼巴巴的看着朱元璋去上朝。这样的冷天,他实在是不想动。

  进了东雅阁时,里头的人互相看一看,立马的起身,“臣等参见吴王殿下。”

  练子宁跪下行礼,“殿下记得臣,臣心中感激。但殿下您应该记得的不是臣,而是大明百姓,天下万民。”

  还不等众人说话,朱允熥转过身,“王八荣,传下去,今儿的午膳,孤与几位师傅们,一同吃一碗麸子。”

  一股浓烈的麦香在嘴里弥漫而开,紧接着就是难以下咽的粗粝感。确有嚼劲儿,也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去。

  余下的几个人,互相看看,也只得生咽下去。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也有不嚼的,直接吞下去。

  送了那边的午膳,再到永安宫时,朱元璋正与蓝玉几人说着话。

第362章 大军还朝

  春稻开始撒种,田间地头,各处都能瞧见农户们,窝在自家的耕地里。撒下种子,接下来,就是盼望天时人和,祈祷着风调雨顺。

  一个娃娃在田间用渠水,和起稀泥,糊在脸上。

  与家人对视,“咯咯”笑出声。

  童趣与田园,浑然一体。

  爷爷在田间直起腰,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再抬头看一眼天,今年的天时瞧着不错。可别再像去年那样,半年旱,半年涝。

  听说,去年朝廷,也是有着难处。

  鞑子犯边,好多地方,都跑出了难民。又要打仗,又要赈灾,还要安置灾民。光是他们这个庄子,就来了不少户部的大官。

  “也不知道,朝廷打仗打的怎么样了。可别再让鞑子,跑到咱们这儿来了。”

  老人出生在前元文帝时,经历了元中、元末再到明初。元廷如何祸害百姓,他可是看的真真的。

  到了本朝,也是大灾不断。

  可朝廷却从未曾将灾民不当人,尽管有着难处,可还是尽着百姓来。

  “爹,你看。”

  老人的儿子擦了擦汗,捶着腰刚直起来,便看到一队大军正从田垄旁经过。

  那一面大大的“蓝”字,告知世人,这支王师的主帅。朝廷之中,也只有一位“蓝”姓将军,为世人所熟知。

  “这是,蓝大帅的兵?”

  老人两眼放光,他的老家江都,便是常遇春带着蓝玉打下来的。

  渐渐,蓝玉拽着坐下马,也出现在田垄旁。他看着有些疲倦,双腿走路,也有些发软。即便如此,可还是一脚一脚的踩在泥地里。

  扎实且有力。

  “舅舅,您上马吧。”

  蓝玉摇头,两只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右手,有气无力的拽着缰绳。

  走路时,一个踉跄,险些摔着。

  “舅舅,您慢着些。”常森心中一急,连忙扶住蓝玉,低声恳切道,“舅舅,您就听我一句,上马吧。待快到了京城时,您再下来就是了。”

  “闭嘴!”蓝玉呵斥一句。

  抬头看一眼前方,似乎已经能隐约的看到京城的城门楼了。

  走着回京,这是蓝玉自知有罪。

  一路上,蓝玉甚至不知,有多少的锦衣卫。自己似乎有些坏了朱允熥的意思,走着回京,这是朱允熥的意思,也是朱元璋要看的态度。

  你,蓝玉,可以跋扈,可以骄纵。

  但你纵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听话。

  只要听话,再大的过错,也能给一带而过。可若是不听话,哪怕多么不起眼的过失,也会成为杀头的罪名。

  “还有多远。”

  “十几里路。”

  蓝玉咬咬牙,扭头吩咐,“都他娘的走好了,莫要踩了百姓的庄稼。踩坏了一株,就自个儿留下来帮着种一年的地。”

  临近皇城,蓝玉脚步渐快,正好瞧见朱允熥,带着常升,站在城楼下。

  “臣,蓝玉,给三爷您请罪!”

  朱允熥的目光有些复杂,在蓝玉跪下的瞬间,朱允熥的内心,也猛的震荡一下。

  譬如前世,自己若是能替蓝玉说上几句话。

  那蓝玉,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