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朱元璋,孙儿朱允熥重启大明 第46章

作者:寡欢太叔

第87章 收拾

  “都让开,锦衣卫办案,生人勿近!”

  毛镶握紧锈花刀,站在福州大家郭木生的家门口。只片刻的功夫,郭家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门旁边的假山底下,郭木生撅着屁股,瑟瑟发抖。

  毛镶进府,看见郭木生,微微一笑。踢一脚郭木生的屁股,“郭木生,前些年,你送你儿子进京时,老子就看你不是啥好东西。”

  “嘿,这么多年了,老子实在是没看走眼。你他娘的,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郭木生抱住头,大声喊叫,“你是什么人,我儿子在京城,可是侍郎。你胆敢这样,就不怕王法嘛。”

  毛镶啐了一口,唾沫吐在郭木生头上,“王法,就是王法让老子来拿你的。你儿子算个什么鸟球,一个户部侍郎,老子还真不放在眼里。”

  “拿了!”

  几个锦衣卫,把郭木生从地上拖起来。几次挣扎不开,郭木生想要咬舌自尽。

  (咬舌不能自尽,非专业人士不得模仿)

  毛镶大怒,抬脚踢在郭木生的肚子上,“想死,没那么容易。这天底下,锦衣卫没让你死,阎罗王也不敢带你走!”

  肚子吃痛,郭木生昏死过去,嘴里吐着白沫。

  “真他娘晦气。”

  锦衣卫在郭木生家里,搜出十几箱的金银,还有和福建布政使李文庆、福州通判胡仁甫的书信往来。

  信中,郭木生许诺胡仁甫,保他进京。

  “找死,也不挑个地儿。”毛镶又骂了一句,转身就走。看一眼门口围着的百姓,刚要骂一句,远远的见着朱允熥,骂人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吴王,您来了。”毛镶扯着笑脸,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朱允熥轻轻的点头,眉头一皱,“这些,都是从郭木生家里搜出来的东西?”

  毛镶答道,“回吴王,这些全是从郭木生家里搜出来的。这几大箱子,臣估摸着,光是也得有近万两。”

  近万两?朱允熥反倒是疑惑了,“这不多。”

  郭家原是经商,郭木生的儿子郭桓做官后,就断了这一生计。从此之后,以收租为生。但福州靠近泉州,商船不少。想来这些年,郭木生也该攒下些家业。

  “回吴王,这些看着不多,但其中多是票据。牵扯到朝中不少的大臣们,还有福建的省官。其中金银往来,不下十几万两。其中,还不包括郭家搜刮的民财。总得算上,得四十万两白银了。”

  朱允熥气的咬牙,“你毛镶,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大功一件。福建上上下下,都烂了,你还是啥也不知道!”

  毛镶苦笑着,又跪在地上,“臣知罪,待此事过后,臣甘愿领罚。”

  “哼,全都该死!”朱允熥冷哼一声,掉头离开。

  李景隆把毛镶拉起来,“毛镶,你说你是拜的哪个菩萨。太子爷说了,毛镶渎职,以致福建,民不聊生,罪无可赦。旨意都要下了,吴王给拦着了,让你戴罪立功。”

  说完,李景隆拍了拍毛镶的肩膀,“吴王让我和你说句话,回了京城,别让皇爷来找你,你要自个儿去找皇爷。”

  毛镶面色凝重,“臣谢吴王指点。”

  郭、李两家,所掠民财,朱允熥请旨朱标,除去朝廷漏收税额,其余皆还于福州百姓。因朝廷之过,福建罢税一年。

  福建承宣布政使李文庆,斩立决,抄家。所没家产,悉数充公。家人发配海南,五世不得为官。

  福州通判胡仁甫,斩立决,抄家。所没家产,悉数充公。家人发配海南,五世不得为官。

  福建、江西、浙江三省,责吏部、都察院,派人严查。

  所涉商人、士绅、豪强,凡是洪武十二年至洪武十六年秋,单凡一旬税款未交,三倍罚之。家中后人,三世不得参加科举。其家中所受减税、免税,一律取消,永不再复。

  福州知府周宣,虽是狂妄无礼,却知替君买善,为民消灾,擢升为福建承宣布政使,传示百官。

  福建、江西、浙江三省百姓,高呼万岁。

  “皇爷,吴王在福建,可是出了大风头。百姓们,都站在城门口,喊着太子千岁,吴王千岁呢。”

  朱元璋越听越高兴,眉开眼笑的问道,“张德保、张宣两人,真是咱大孙派人拿的?”

  “真是,大臣们都被镇住了呢。”

  朱元璋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好好好。这次去福建,文官吃了瘪,武将高兴了。把张德保、张宣拿了,让武将一并吃瘪。”

  “瞧瞧他们,狂的没边了。要不是咱大孙,压着他们一遭。咱大孙说的好啊,文武就是扁担两头,不管加水还是放水,都得一样多。”

  朴无用在旁边奉承,“吴王聪慧,奴婢瞧着,和太子小时候,一模一样,不愧是皇爷您的孙子。”

  朱元璋笑道,“你这个没卵子的,知道有孙子是啥滋味?”

  “奴婢不知,但奴婢替皇爷高兴。”

  朱元璋还在笑,“太子和吴王,啥时候回来。”

  “回皇爷,已经启程回京了。”

  朱元璋点点头,把笑容收起来,“走,上朝去。那个郭桓,还有毛镶连夜送回来的张宣、张德保,都等着咱去呢。”

  “吴王把外头收拾干净了,朝廷里面,还得咱来收拾。”

第88章 赵思礼

  “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平日里,也没见你对什么事如此上心过。”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今日太子和吴王回京,走的就是仪凤门。常家大爷一早就是来了信,不准耽搁。”

  应天府西城,有一条东郊巷。

  这巷子里,住的多是寻常百姓。在巷尾,有一户稍大的人家。这是一户官老爷,品衔不高,又是武官。

  “吴王...”妇人自言自语,“这听着,指定是个大官了。”

  男人笑道,“可不许瞎说,吴王是老皇爷的嫡孙,太子的嫡子。那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也够不到的。”

  这户人家,原是开平王常遇春帐下马兵。

  打淮安府时,从马上摔下,腿上中了一箭,从此落下残疾。建国之后,在五城兵马司,寻得一份差事,勉强糊口。

  “赵思礼,快着些。误了常大爷的好事,有你一顿板子挨。”

  门外,又有人催促着,

  赵思礼答应一声,手脚并用,穿上官服,“今儿许是不回来吃了,你们娘俩,随便对付一口就得。”

  又从袖子里,摸出几枚铜板,放在赵氏的手上,“快发饷了,日子也不至于如此紧巴。”

  建国之后,朱元璋定下规矩,所有官员的俸禄,都被压的很低。

  武将,也不例外。

  跟着别人打仗,赵思礼也没落下什么家业。倒是为了治这条腿,花了不少的钱。也亏得,开国公府常家,一直待他不薄。时常,也能从常家,带些吃食回去。

  “当家的...”赵氏欲言又止。

  赵思礼回过头,“咋了,说话。”

  再看一眼赵氏的肚子,不由苦着脸,“你不能又有了身子吧,哎哟天老爷,这再出个不带把的,可咋养活。”

  赵氏白了一眼,把赵思礼拎住,“胡说啥呢,我没有没身子,旁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每天晚上,跟那老公牛拱地似的,折腾的要死。”

  “再说了,这地里出什么,还不是得看你种好不好,咋还能怪上我嘞。”

  想想昨晚,赵思礼脚都不洗,猴急猴急的爬上床。吹灭油灯,拱了半天,也没能找对地方,便也没了兴致。半月之余,赵氏难得休息一次。

  昨晚时,自己已经就范了,当家的确不顶用了。这身子,总有些不得劲儿。

  赵氏脸色潮红,拉住赵思礼的袖子,“当家的,昨儿上午你不在家,东街的何寡妇找来。咱们家宁儿,今年七岁了。放在别的人家,都定好亲了。”

  “何寡妇说,有家小子,比宁儿长三岁。也是和你一样,落了点残疾,可人家里有钱。能给宁儿,不少的礼钱呢。”

  赵思礼微微皱眉,“旁人家,我管不着。可咱们家宁儿,还没到年纪呢。早早说了亲,那小子哪天人没了,难道还让咱们家宁儿守寡不成。”

  那家的小子,赵思礼见过。是个读书人,却也病殃殃的。走路时,都生怕被风给吹走。

  虽然盼着生个儿子,却也不想把自个儿闺女,往火坑里推。

  “不成不成,我可告诉你,宁儿岁数没到呢,这事儿得我说了算。等哪天,我去和常大爷告个假,寻一寻祖坟。宁儿的亲事,还得敬告一下列祖列宗。”

  话音刚落,门口又叫了一声。

  赵思礼连忙戴好帽子,临关门前,脸色严肃,“我给算命的,看过宁儿的八字。算命的说了,宁儿有大富大贵的命。”

  到了时候,应天府各门打开。

  仪凤门边上,赵思礼歪戴着帽子,想着来时赵氏的话,想着入神。

  与去时不同,朱允熥骑着马回来。这匹小马驹,是蓝玉送给他的。温顺乖巧,从不出什么乱子。

  再回京城,朱允熥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走时德胜门,回时仪凤门。

  手握缰绳,朱允熥走的不快。人群之中,看到了脸色慌乱的赵思礼,还有那身破旧的官服。

  “你把头抬起来,孤看看。”

  赵思礼一愣,立刻就有人把他的帽子按住戴好,“殿下,这赵思礼,来时慌了些。在您面前,这般不醒事,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朱允熥笑了,“赵思礼,抬头孤瞧瞧。”

  这是吴王说的第二遍,赵思礼只得把头抬起来,趴在地上,“殿下,臣知罪了。”

  后头,常升的管家赶来,右脚踢了一下,赵思礼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三爷,这赵思礼,原是开平王帐下一员马将。打淮安府时,腿上中了一箭。念其旧日有功,常家一直养在家中。平日里,做些小勾当,也没曾见过这么大场面。”

  朱允熥伸出手,“起来吧,别跪着了。”

  赵思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也跟着说话,“殿下,臣活了小半辈子,也没见过这场面。臣心头蒙了油,也不知道该干些啥。”

  “倒是条汉子。”朱允熥夸了一句。

  在开国公府常家,像赵思礼这样的,不在少数。

  这些老兵,得了常家的恩泽,倒也是过得不错。但像赵思礼这样,还做着一份差事的,却不多。

  待朱允熥走远,常升站在原地,“你叫赵思礼?”

  “回常二爷,小的叫赵思礼。原是开平王帐下马兵,打仗时伤了腿。得了常大爷的好,在五城兵马司得了个好差事。”赵思礼诚惶诚恐。

  常升看一眼朱允熥,木讷的点头,“成了,起来吧。晚些时候,到我那儿去,领赏钱。”

  赵思礼站在后头,受宠若惊,“小的谢常二爷,谢吴王千岁了。”

  跟着走时,常升自言自语几句,“咋回事,咋就是一眼相中了呢。”

  李景隆笑着,“三爷对咱们这些当兵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咱们这些淮西出来的,受了太子和三爷,多少的恩惠了。”

  常升释然,“倒也是。”

第89章 皇爷爷教你杀人

  跟着朱允熥回了京,毛镶一刻也不敢耽搁。在锦衣卫衙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匆匆忙忙的进宫。

  他记着朱允熥与他说的,他得先进宫,去找朱元璋。

  只是,到了奉天殿门口时,毛镶却有些挪不动脚步。福建逋赋一案,虽与他无关。但锦衣卫有尽知天下事的职责,福建出了这么大事,毛镶难逃渎职。

  “皇爷,锦衣卫毛大人到了。”

  朱元璋点点头,目光顺着门缝透出的光,瞧见外头趴在地上的毛镶,喃喃自语,“咱大孙说的不错,这锦衣卫,就不能喂的太饱,不然不干活。”

  毛镶贴着墙进来,见着朱元璋,心里头发虚,“臣,参见皇爷。”

  这时,朱元璋正起身擦手,把手巾扔过去,“啥时候回来的,咋没跟着太子一块儿进城。”

  毛镶顺手接过,谄笑道,“福建的事了了,臣不敢耽搁。连夜回了京城。这之前,臣也和太子说了。太子说,既然无事,臣便不必再跟在他身边。”

  出福州时,毛镶告知朱标后,就连夜往应天府赶。

  路上遇上些插曲,与朱标、朱允熥一前一后的进城。两者之间,倒也没差上许多。

  朱元璋反问道,“福州事,了了?”

  毛镶不敢多说,只得干笑,“了了,臣回京时,绕了个远路,先去了庐州府。奉太子之令,拿了张宣的眷亲。”

  蔡国公张德胜,曾娶有一妻一妾。打和州时,将家中女眷置于庐州。

  正妻徐氏无子,张宣是侧室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