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五哥,你骗不过我。天下人不是我,不是我就不会看破你”
他忘情流连我的胸和耳垂,“何笙。”
他沙哑喊我名字,薄唇贴在我汗涔涔的腋下,我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我破戒了”
他说完闷笑,“你勾引我,破了戒。天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我忍得这么辛苦,半点不沾美色,可我还是没能逃过你”
他发泄一般狠咬我被头发遮住的脖颈,我睁开醉自動熏的眼眸,看天花板浅浅的灯光,我笑容恍惚,“破了好,
早该破了。清I星克制多委屈自己,人这辈子风月里行乐最舒服。”
他凝视我被吻得娇红千瘪的唇,“还要吗。”
我捧住他的脸,急促喘息着,“我快要死了。”
我腹部急剧收缩,他忽然不顾一切刺入,抵进一半时,楼下忽然响起几声鸣笛,有人敲了敲门,“五哥。老K回来了,在紫荆花赌场等您一直没敢打扰,您进去时间太久,不得不支会您一声。”
黑狼咬了咬牙,他强忍退出,我双腿盘在他腰间,用力压下他,可我不是他对手,他要抽离我怎么都留不住
我没好气哼哼,“哪有千到一半就走的,老K这么信任你,这么离不开你,你怕什么
他欲望浓烈的脸孔,早已大汗淋漓,我洁白丝滑的躯体揺摆晃动,完全在他视线中敞开,露出千娇百媚的水润幽谷,他随即染上一层怒气,指尖抹了一下,“他们说你是荡妇没有不受你诱惑的男人
青丝铺在我脑后,像一匹清亮的绸缎,柔滑,冷艳,我置身其中无比放荡,“他们是谁呀。他们只是道听途说,谁也没尝过我的滋味,而你”
我说到这里停下,趁他不注意含住他手指重重吮吸,风情万种的眼波凝视他,他嘶了一声,将手指从我口中拔出,然后背过身穿衣,强迫自己从我的勾引中清回呈。
他是卧底,围剿潜伏是他最重要的事,老K来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去见,我今晚只不过试探,我和容深这辈子做得最多的爱,只有这个过程,才能让我感觉到熟悉还是陌生。
熟悉。
骨子里都在回味的熟悉。
黑狼一言不发,他似乎懊恼在我面前崩盘的自制,他匆忙走出房间,脚步声消失在回廊时,我将满是褶皱的睡裙脱掉踩在脚下,赤裸身体走到窗前,划动火柴点燃了一根烟,我没有瘾头,只是想遮埯身上属于黑狼的味道,那些气息太浓郁,浓得不可忽视。
当他身影出现在窗外的楼底,一辆奔驰闪了闪车灯,我指尖夹紧烟卷,肩膀耸动吐出口白霎,狭长的灯影,狭长的树叶,狭长的月亮。
这一晚之后,我和黑狼再也回不到若即若离,相安无事的位置。我挑破得如此千脆,如此色情,早晚都会碰撞,会声嘶力竭冲进一条我掌控不了的路途。
他行色匆匆走向路灯旁等候的保镖,在他准备进入车门的一刻,他忽然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注视,他迟疑转过身,仰头看向我,然而我一闪而过,背靠墙壁掐灭烟头。
最后一丝光亮覆灭,深深的漆黑。
他不曽看到这扇窗口伫立遥望的我,只看到了浮荡的窗纱,在夜色中犹如叹息。
我抿唇笑出来,我当然不会满足他,他看不到我,才会惦记我,才会反复回味这被打断留有遗憾的一夜。
我冲了个澡,换上来时的裙装走出房间,阿鲁蹲在楼梯口等我,他见我出来本想张嘴问什么情况,约五哥目的是什么。然而他看到我潮红的脸,和嘴唇卸得干干净净的口红,他顿时明白了一些,低下头一声不吭。
这边距离金莲花很远,路上要一个半小时,横跨了两区,我回到房间整个人都垮掉,像从深海挣扎浮游,吊着最后一口气息一丝执念好不容易鹏上了岸。
凌晨两点乔苍回来时,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口,或者跳起来欢喜伏在他肩头,问他怎么这么晚,有没有为我带糕点。我只是视若无睹沉默,看一本女人如何掌握男人心理的书。
他换了鞋子,将西装挂在门后,随口间我,“看懂了什么。”
我意兴阑珊说,“都是纸上谈兵,打发时间而已,男人和女人的战役,女人和女人的战役,哪是这么几行字就能解说,还稚嫩得很。”
他笑了声,“的确,风月里的事,何小姐最有经验。如果有人知道自己写的书被何小姐看了,一定无地自容。
我合上扉页,拔掉头钗,在微醺的光束里看他,“乔先生和我一样,只是我在情场放肆,你在情场更矜持。就像是。”
我伸手指窗柩外清冷幽暗的月色,“我是放荡的处子,乔先生是矜持的少妇。”
他挑了挑眉梢,“何小姐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说什么”
我从床头端起一杯没有喝完的冷却的茶水,正要张口喝,他已经走过来,先我一步夺走,放在唇边嗅了嗅,我语气耐人寻味,“再香的茶水,放置久了也没了味道,新鲜的才诱人。品尝过新鲜的,陈茶还有滋味吗。”
他不动声色吹拂开飘荡的茶叶末,如数吞咽意犹未尽,“任何东西,都是陈旧才名贵,埋在地下的宝物,蒙的灰尘越厚,越是价值连城,何况有些旧物,不仅用着顺手,也一样光鲜夺目。我本身就是念旧的人,何小姐不知道吗。”
他放下空了的茶盏,在我旁边躺下,我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那不属于我,我从不会用这么烈,我余光打量他敞开的睡袍下最醒目的皮肤,光线太昏暗,我并不能看清什么,但我知道他今天回来这么晚一定是被萨格缠住。
那般贪婪求欢的女人,一双眼眸写满对乔苍的兴趣和欲望,她勾引猎物的手段丝毫不逊色我。
“乔先生不洗澡吗。”
他淡淡嗯,“有些乏,明早再说”
我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乔先生这一趟金三角不虚此行,不论拿下多少生意,解决多少麻烦,已经不重要了。最精锻是不费一兵一卒,怀中温香软玉打情骂俏,做男人终究是比女人好”
他发出半声轻笑,扼在喉咙里,笑容只浮现脸孔和眼尾细细的纹路,眼底平静幽深毫无波涧。
“那么何小姐呢。”
他清俊温柔的神情有一丝丝垮掉,“何小姐在我逢场作戏良辰美景时,去做了什么。”
我将长发挽到一侧,用手指拨弄梳理着,“允许乔先生州官放火,不许我小小百姓点灯了?逢场作戏用得着那么激烈吗,我一向别人给我一分,我还十分”
他拉开床头抽屉,拿出一支玉石烟嘴,套在雪茄的烟蒂上,打火机压下霎那,火光映照他眉眼,寒意森森,冷气刻骨。
他唇角谜之深沉的笑忽然收敛,那一瞬间的恐怖,危险,偾怒,令我汗毛倒竖,他不给我任何防备与反应,千脆利落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将我的头打偏。
耳畔一道劲风刮过,我失神匍匐在床畔,睡衣在剧烈的冲击下从肩膀脱落,尽管乔苍很克制,但怒火中仍旧是我承受不住的力量,我除了发抖便是发愣,半边脸颊火烧火燎的剧痛令我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
被扇打过的脸颊急速升温,火辣辣的疼痛令我失神错愕,我几乎不能确认发生了什么,像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乔苍绵长沉重的呼吸戛然而止,他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我的余温和香气,他什么都没有说,离开房间去外面喝酒,我独自蜷缩在床头,肉体和理智都有些麻木。
他是那么固执的男子,我是这么固执的女人。
我们都活在仓皇的矛盾和挣扎里,除了做爱以外距离彼此太遥远,我们隔着一段时光,这段时光觥筹交错,相识相遇相撞,他不完全属于我,我更不该属于他我放不下这段时光里我的罪孽,我的过错。
他是亡命天涯的浪子,他洗不干净恶贯满盈的双手,世人不给他回头路,也不给他救赎心肠,他回不了头他清楚有些安稳满足不了我,我也清楚有些忠贞给不了他。
他说风月逢场作戏,我说风月假戏真做。
我们最初都是演一场戏,一场关乎利益,权谋,色欲的戏,只是演着演着违背了演员的规则,最终全部掉进漩涡。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黑狼,乔苍注定会发怒,会萌生杀掉我囚禁我的念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怎样走完这条路。
我纠缠在两个男人中间,他纠缠在三个女人中间。
情爱离恨,真真假假,戏中人都看不透,何況戏外的人。
我拿起摆放在床头的镜子,对准自己左脸看了许久,虚掩的门外酒盏碰撞的声响忽然停止,他似乎已经离开。
月色染上树梢,穿过罅隙落入窗台,灯火摇曳,纠缠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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