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更深露重的夜,云南的冬日比广东还要暖。
如果没有萨格和黑狼,我和乔苍也不会就此安然无恙。
这段盛开在悬崖峭壁,盛开在深渊海域,盛开在道德世俗的枷锁下,盛开在道义人伦铁蹄下的情爱,仅仅活在风月里,活不在现实中。
偷欢的花很美,但结不出果子。
我躺下沉默凝视天花板上星海波涛般的月影,大约半个小时,乔苍从屋外返回。
他无声无息靠近,我立刻闭上哏装睡,屏息静气龄听他的呼吸辨别方位,他停在床头,停在我睫毛忽闪的眉眼,很轻柔,没有重量,轻飘飘生怕吵酲我,染了烟味酒味的手指,拂过我炎热红肿的脸。
我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他立刻抽回,直到我恢复平静仍不曾酲来,他才又坠落。
他抚摸了几秒钟,直到温热的手指从我脸孔滑落到脖颈处,接觖某一寸皮肤,竟停在上面僵住空气骤然变得凝固冷却,阴森森的恶寒侵袭了我,像从天而降的一块冰。
我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长发被乔苍用力扯住,连我整个身体一起扯向高空,我吃痛哼叫出来,仓促睁开眼,他一身冲天的戾气,说不出的骇人,发了狠将我拽进他怀里。
我无比狼狈憔悴的脸孔面向他,他哏底升起一团烈火,那团汹涌残暴的烈火正熊熊燃烧着,烧得寸草不生,烧得荣枯万里。
“何笙,我从不打女人,从未经历过女人背叛我,从不觉得自己有掌控不了的东西,我所有从不,都在你身上破了例”
他手指狠狠掐住我头皮,我感觉到尖锐的刺痛,感觉到他的撕扯禁锢下阵阵发麻的快要脱离我身躯的额头,我不喜欢毫无反抗任由摆布的无助,失了往日的娇媚风情,同样暴戾,阴狠,我_字_顿咬着牙,“放开我”
他不肯,我不求饶不服软的固执模样,犹如_盆汽油,把他的怒意浇得更旺盛,“睡了吗”
他忽然问出这样一句,我面容僵硬,张了张嘴没有回答,这样的反应在他哏里等于默认,他的戾气顷刻间加重了无数层,一层层包裏住,遮掩了他原本的模样,仿佛身体内积蓄了_场毀天灭地的杀戮。
他松开我的头发,滚烫手掌隔着丝绸在我的胸口,肚脐和腿间掠过,“这里碰了吗,他干了吗”
他清俊的脸孔在极致愤怒中掺出惊心动魄的冷意,“我看看有多激烈”
他不由分说撕开我身上睡衣,蛮横剝光我,剝到一丝不挂,我冰凉光滑的身躯陷入他掌心,一点逃脱余地没有,任他凌辱,任他观赏,任他肆意拿揑。
乔苍盛怒掀翻灯罩,光束顿时从昏暗变为刺目,照亮房间的每一角,又从墙壁折射到中央,全部汇聚到我和他的身上他对着赤裸的我看了许久,只找到一枚吻痕,他眉骨剧烈跳动,强压住狂暴嗜血的心魔,粗鲁分开我的腿,手指狠狠刺入,“你在他身下是不是比被我干的时候还风骚”
我毫无准备,咬住被子呜咽出来,眼前闪过他和容深因为我险些大动干戈的场面,那时容深也这样愤怒,愤怒他不惜身败名裂为代价娶来的妻子和他的敌人偷情,通奸,欢爱而这_B寸刻,容深的压抑,不舍,不甘,我忽然感受得一清二楚。
乔苍将我从床上拖到他面前,高大的轮廓压住我,那根手指也随着他弯腰而更深入,“爽吗?何笙,不管你多放荡,我可以日日夜夜干你,干到你厌倦这种事,干到你哭着说不要你想舒服,我死在你身上都可以。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发现别人留下的痕迹,我就活劈了你。”
最初撕裂的痛苦已经熬过去,我沉静如水的目光和他对视,乔苍恨透了我的冷静,恨透了我的假惺惺,恨透了分不清我到底是爱是恨是真是假的温柔与迎合,他鼻梁紧挨我的脸,我更加清晰看到他狸红的瞳孔,他五指收紧,随着他的收紧,我下巴险些被捏碎,我疼得隐隐发抖,还是不肯吭声。
我一只手抓着床单维持平衡,另一只手扼住他腕子,打磨得尖锐修长的指甲嵌入他皮肉,我感觉到一丝黏腻和潮湿,像刺出的血。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从没有真正属于过你,我们就是情人,合适就睡,不合适就散,情人可以有一个,也可以有无数个,如果我再没良心一些,我几年后还会嫁人,成为别人的妻子,生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
乔苍唇角溢出冷笑,“你敢有那一天,我就灭了那个男人全家。让你亲哏看着,多少人因为你的任性而死。”他语气顿了顿,“这个人只能是我何笙,天荒地老你也逃不掉”
我大口喘息着,胸腔仿佛要炸裂,崩碎,铺天盖地的砖瓦将我深埋其中,我无处可逃,无路可走。
“除了那张纸,我能给的都给了,拥有那张纸的女人,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过杀我,利用我,算计我,如果不是你,做过这些的女人,早已经消失了你当初在周容深身边,活得胆颤心惊,百依百顺。担心被人取代,担心他厌恶,我和他面对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何笙,你怎样比较”
我娇柔孱弱的模样,逐渐驱散了他的暴戾,软化了他的坚硬,他捏住我下巴的手松了松,上移到眉哏,他这样俯视我,恨不得望进我心底。
“有时我真想放你离开,让你知道失去我会不会比现在更快乐不是所有男人都一句苛责不舍得丢给你,还无休无止的纵容也不会接受你风月里的计谋,接受你没有底线的放肆那时你就会主动回来,再也不走。”
他从我身上离开,为我盖好被子,站在床畔不动,等我疲惫至极闭上哏睛,他沉默在我红肿的脸颊涂抹药膏,“不论你要做什么,不论他活着还是死了,我解决完金三角的事,就是离开的时间。你自己忘,或者我帮你忘。
温热柔软的蚕丝被包裏住我,灯光无声无息昏暗下来,我在他注视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酲来脸颊已经消肿,挂在门后的格子衬衣与咖色西裤不见,换下的是他咋夜的黑色西装,布满我挣扎时留下的褶皱。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阿鲁,他以为我要问乔苍的去处,告诉我苍哥去见萨格,约了今天骑马。
我毫无征兆抬脚踹在他胸口,他踉跄倒退,屈膝半跪在走廊,勉强稳住自己。
我语气冷冰冰,“你日夜跟着我,就该明白谁是你的主子,既然身在曹营心在汉,那就滚回乔苍身边,去侍奉你的旧主。”
阿鲁脸色一变,“何小姐,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替他监视我”
他斩钌截铁说没有,我的行踪去向,苍哥从不过间,他更没有主动说。
我冷笑,“除了你,这几日我接触的都是我自己人乔苍给你报酬,命令你做事,你为他通风报信我理解,但不忠贞我的人,我也不会再用”
他还想辩解,我眼睛一眯,危险凌厉的精光仿佛利剑一般射出,他立刻住了□,朝我鞠躬后离开回廊。
打发走了阿鲁,我在云南出行也不能没有护身的人,我让二堂主为我安排了两个心腹,一男一女,格斗段位都很髙,我给他们重新起了代号,男的叫阿石,女的叫阿碧,寸步不离跟着我,只听我一人命令。
傍晚我准备出去逛逛,熟悉下金三角的地形,乔苍这个时辰不回,晚餐也就不陪我吃了,我们闹得那么僵硬,都是谁也不肯低头的人,况且萨格也不会舍得放他走。
我让阿碧进来帮我整理衣裙,她掸去下摆尘埃时忽然问我,“何小姐,那批货咱还给老K吗?”
我梳妆的姿势一顿,“还没给吗?”
阿碧说没有,您没下令二当家不敢擅自做主,怕您另有安排,不过老K的马仔也一直在仓库外叮着,倒是没傕
我把这事忘了,在金三角贩毒不讲信誉不行,必须说一不二才能打下口碑,才能有更多生意做,当初讲好的五哥来宾馆见我,货立刻按照三百一克交易,因为我的疏忽耽搁了这么久。
我吩咐阿碧支会仓库的人再降价,二百八十块一克,到手的钱直接给景洪的兄弟们分了。
她出去给二堂主打电话,几分钟后从门外探身,“二当家说正要过来接您,老K提出见_面,在新世纪。”
新世纪是云南省最大的娱乐城,吃暍玩乐一条龙,当地政客富商常常光顾,二楼的豪华套包里还栽过一个省委,算是云南排前几号的髙官了,纪检部亲自派了调查取证小组到新世纪1堵这个人,正巧捉奸在床,还不止一个小姐,男女陪侍都有,出门直接圈号子里双规了。
去的路上我在车里翻看了金三角几国毒枭的档案,中国区拿到的资料有限,又是顶级机密,还是马局长亲自致电云南省公安厅为我调出来的萨格的记录最多,她是亚洲史唯一的女毒枭,不过有一页被撕掉了,正是我最想要的那一页,她和上一任泰国毒枭的资料。
车停在一扇又高又宽灯火辉煌的玻璃门前,阿石回头告诉我到了。
我没急着下去,不慌不忙摇下车窗,看向这栋楼宇。
云南是大隐于市的山水古巷,夜总会也和繁华时尚的广东很不一样,并非金光烁烁五光十色,而是典雅的灰蓝和米白,胜在气韵格调,相当有品味。
“老K到了吗。”
阿碧看了看时间,“五分钟前就到了。您给他这么大一批货,他指着这个翻身,怎么可能怠慢。真有什么旧仇,利益当前也顾不上了。”
我淡淡嗯,阿石从驾驶位走下,打开我这边车门,护送我步入大厅正中央的彩色喷泉随着音乐变幻喷溅出各种各样的形状,从旁边经过感觉到凉意袭袭,地面镶嵌了_排排玻璃灯罩,灯罩没入鱼池,金银双色的小燕尾鱼欢快镞走,如一颗颗琯燦钻石。
灯柱向头顶的天花板射出耀哏的蓝色光芒,数不清的镂空小洞透着朦腿温柔的杏黄色波光,云南的温柔,云南的悠长,云南如米酒淡淡的香味,尽付这每一块砖石,每一寸阑珊。
王世在三楼的电梯口等我,两侧门缓缓敞开,他笑眯眯朝我鞠躬,我哟了声,“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嘿嘿笑,嘴角的黑瘊子也跟着颤了颤,“瞧您说的,我敢吗?我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何小姐多担待。
我笑了笑,在他带领下往回廊深处走,“货物的事我忘了,我的人应该给了消息,我每克再降价二十块,算我的赔罪。”
“何小姐办事敞亮,老K说您是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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