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46章

作者:有个探长

夜幕降临。

禅达团部内,陈余、死啦死啦、阿译,三人正在密谋商量。阵地丢给烦啦看管,要是出现问题直接往祭旗坡悬崖下丢掉,也该让他管管事。

死啦死啦和陈余抽着烟,阿译坐在长凳上坐立不安,因为两个混蛋在商量如何搞竹内连山一票。

“我说,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跟师座汇报一下?”阿译劝解道。

“汇报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应该问一下的。”

死啦死啦梗起脖子说:“老子们又不是去带全团进攻西岸,只是我和死鱼去渡河侦查,你小子别背后打我们两个小报告。要是我们回来知道,别看你是团长,该揍还是揍。

以前老子当团长死鱼动不动拿枪托砸我脑袋,可见团长也不能不讲道理,阿译你别乱说川军团去西岸侦查,信不信我让他砸你脑袋?”

陈余翻了个白眼:“您老别牵扯我,是您说要侦查,我只不过配合工作。”

“死鱼你个王八蛋,现在又提起裤子不认账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又提起裤子了?”

死啦死啦丢下烟蒂:“大家兄弟不多说,心里明白就好。西岸是必去不可,现在不去等反攻开始,我们死的人只会更多,当时候才叫追悔莫及。”

陈余看向阿译点点头:“我们两个可不是无的放矢。”

“好。”

阿译纠结的点头答应:“我允许你们两个带人侦查,但是要注意安全,还有你们准备如何渡江侦查。怒江水流湍急,稍有不慎就······”

“吁——!”死啦死啦和陈余发出嘘声。

“闭上你的乌鸦嘴。”

阿译询问道:“你们两个准备带多少人,什么时候过河?”

死啦死啦干脆利落:“不知道。”

陈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好吧。”

作为下属,陈余和死啦死啦极大尊重阿译,不会出现什么偷偷带人过河。川军团之所以一团和气,主要是领导层面歪歪扭扭,下面的人自然歪瓜裂枣,总结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别看川军团歪瓜裂枣,但是风气氛围比虞师主力好多了。新兵放不开,但是老兵可是没什么顾忌,平常开开玩笑打打骂骂都是日常,但是一上战场老兵们就不会开玩笑。

氛围要融洽,团队氛围也是战斗力,陈余特别看重川军团氛围,绝不允许老兵欺压新兵,以及国府军队特别常见的活埋殴打事件。军队作风要严肃,生活作息要活泼,投入战斗听命令,战斗意志要顽强,指挥战术要合理,如此才能带出强军。

陈余有样学样,跟着红脑壳们学,指定没错的,毕竟陆军单兵素质真TM强。不求跟他们一样,最少也得照虎画猫,得弄出个样子来,旧军队的陋习一定要改正!

第一百章 发饷

川军团,祭旗坡。

“爹妈给我一支枪啊!自打出生没开光,长官给我一支枪啊!每天把它擦光光,衣服不光,枪要光;鞋子不光,枪要光,肚子光了也擦枪······”

雄浑的歌声在祭旗坡后山的训练场响起,陈余正在带新兵学枪支分解和保养,拿块破布头正在擦拭自己的两把枪,一把中正式步枪、一把柯尔特m1911手枪。新兵们已经学会东南西北中,走队列也够整齐,是时候让他们学开枪了。

学开枪首先要学枪支分解和保养,步枪分解简单,学了两天的新兵在老兵的教导下也逐渐知道如何保养。我们身上可没有三级甲、三级头,子弹打中身体冒绿光后还能继续战斗,枪支就是我们第一层护甲,也是最后一层。

擦拭好步枪,陈余叫不辣和丧门星从临时军械库里抬出两箱子弹。

阿译和烦啦已经在五十米外插上木头裹上稻草人日军,草人上面顶着日军钢盔,自东岸固防一战后,日军钢盔这东西还不少。祭旗坡这里只是用于给南天门的竹内连山上眼药,或者当成靶子,而横澜山把日军钢盔当尿壶,用完就往怒江中丢。

“集合!”

陈余一声令下,坐在训练场上的二、三营新兵们迅速起身,背好步枪集合列队,而一营正蹲在祭旗坡阵地与南天门隔江相望。

看见新兵们集合列队的速度,陈余有些羞愧,当初收容站时自己可没这些新兵迅速,列队还是何书光用鞭子抽的。

“一排出列!教导士官发放子弹,不准待击发,进入射击位后听从指令射击。”

老兵组成的教导队开始给一排新兵发放子弹,一人五枚,由教导士官带入靶场。靶子不够,只有十个,只能轮流进行射击,剩下的人站在一旁观察。

第一轮新兵走进射击位,陈余站在他们身边目光严肃。

“上弹!”

‘哗啦啦’十个新兵卸下背后的步枪,开始给弹夹压子弹,压入枪匣中,完成上弹。这个步骤练习很多次,新兵们很快就完成。

举起望远镜观察枪靶,陈余大喊:“第一发,射击!”

‘砰~~砰!’

第一轮射击完毕,陈余看见稻草人靶子上的着弹点摇头,十个才两个人上靶,一个打在裤裆,一个打在肩膀。这才五十米距离,要知道日军射击合格标准是三百米五发全中,其中三发必须十环才算合格。

多的不要想,陈余现在只想把这群新兵训练到两百米五发上靶,至于多少环数不强求,达到这个标准已经是精锐。

“一分钟内自由射击,射完子弹后退出枪膛,由教导士官检查后有序离开靶场。”

‘砰’

‘砰砰~~~’

枪声在训练场上断断续续响起,一分钟后射击完毕,十个人,五发子弹,上靶率不足百分之五十。行吧,慢慢练,就是死啦死啦估计又得跳墙大喊,他得继续去睡军需官小老婆,贿赂他们来获得子弹。

断断续续的枪声持续响起,射击训练直到下午才完成。虞啸卿给我们补充一个完整步兵团编制,川军团一千七百多人,老兵四百多人,新兵占据三分之二还多。

这一轮下来,新兵每人五发子弹,弹药储备就少了五千多发。陈余知道川军团的弹药储存情况,咬咬牙还是能坚持几次射击训练,新兵每人最少射击五十发才行,不然枪法永远练不好。

看见训练场上搭耸低头的新兵,死啦死啦坐在指挥所木屋之上,恨不能上去抽陈余几下,五千发子弹,就这样没了。这还是第一次射击训练,以后还有更多,转念想起那些丢弃在缅甸的同袍,死啦死啦也只能咬牙去找虞啸卿要弹药。

阿译倒是笑呵呵,走过来拍打陈余的肩膀:“大家的训练热情蛮高涨的,我看还是打几发子弹才好,不然整天让他们擦枪走队列,迟早要憋出火。”

“求你一件事。”陈余说。

“什么事?”

陈余踮起脚尖眺望不远处坐在木屋顶上的死啦死啦:“今晚你去找死啦死啦,让他再弄一些弹药,照这么打下去,我们的弹药储备迟早见光。”

阿译面露难色:“啊?”

“啊什么啊!你是正团长,你不去谁去,咱一个小小的团附,搭不上话。”

“好吧。”

说话时,一辆吉普车颠簸着朝祭旗坡而来。

何书光正躺在车后座上鼓弄他的手风琴,吉普车停在临时驻地前的空地,小心翼翼放心怀中的手风琴,何书光走下汽车从后座上丢下两个袋子。

“你们长官······”

正准备如同在虞师部队中一样叫唤,何书光瞧见朝自己走来的陈余和阿译还是没叫出来,整理好衣冠头盔,朝两人敬礼。这次何书光学乖了,不再没礼貌的大声嚷嚷,之前他在川军团团部乱叫唤,被陈余狠狠打了一顿,连他依仗的张立宪也被陈余收拾一番。

更何况东岸固防之战,陈余一枪打在他脚底,事实证明陈余是真的会开枪杀人,还是收敛些好。

“林团长,陈团附!”

何书光朝两人敬礼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我奉师座命令给你们发放军饷,以及军邮处的家书,请林团长查验签名。”

“哦,好好。”阿译朝他回了一个礼,疾走过去签名。

“签在什么地方?”

何书光手指一处:“这里。”

送完军饷和家书,何书光不耐烦的朝阿译和陈余敬礼告退,一分钟都不愿意在此停留,似乎这里是倾泻垃圾的处理站。

阿译拎着一袋子钱笑开颜:“发饷钱了,这回大家训练热情一定会再度高涨。”

“别高涨了。”陈余说:“一袋子国币,还是发的国难饷。以前下等兵一月军饷十块块钱,现在能发一半的国难饷都算烧高香,上个月五毛钱还能吃两碗粉,现在禅达米线都涨到一块钱一碗,跟废纸一样的国币能干啥?”

“还是发军饷,有总比没有好吧?”

“你自己个给他们发,把我的留下。”

阿译拎着袋子:“你不是说国币跟废纸一样吗?”

“我拿着擦屁股行吗?”

陈余没管发军饷的事情,而是拿起那一袋子家书离开。

第一百零一章 书信

训练场上,刚才枪声四起,现在已经人声鼎沸。

阿译的训练还是有用的,新兵们即使发饷也是排队领取。一袋子国币,陈余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拿去禅达吃一碗米粉就没了,现在估计禅达也没有米粉吃了。

虞师主力们比我们发饷更早,士兵们估计早就把禅达城里物美价廉的食物扫荡一空,军官们早就搂着禅达中的土娼妓女睡觉,川军团连毛都摸不上。

禅达赚钱禅达花,一分别想带回家,这也是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更促进当地货币的通货膨胀。禅达摊贩们早上米粉还卖一块钱一碗,晚上估计得一块五毛钱一碗。

陈余抱着一袋子家书准备躲进指挥所里,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群人围住。这些都是从缅甸回来时找陈余寄家书的人,死啦死啦不知从什么时候冒出来,夺走陈余手中的袋子。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万金家书在这里,要那一块两块的国币擦屁股吗?你们是要万金家书还是要国币?”

陈余见袋子被死啦死啦抢走,抬腿就追:“给我,王八蛋你发什么疯,里面有你的份吗?”

死啦死啦高举袋子爬上木屋屋顶:“里面也没有你的份,烦啦跟我说过,死鱼你自打出弗兰就没跟家里人写过一封信,抱着一袋子家书你想干什么?”

“给我,人命关天。”

“屁的人命关天,把发的军饷借我,老子晚上要去打牌。”

陈余答应:“借借借,你先把袋子给我。”

“晚上跟我一起去,三姨太正想你,这么久没看见你心里痒痒。”

“痒她的去,老子又没碰过她,就打了一次牌,她还想让我带她私奔是吧?”

死啦死啦得意洋洋:“晚上跟我一起去,不许编借口,今晚烦啦负责值守祭旗坡。光让老子卖身,死鱼你细皮嫩肉的也得买,人家三姨太看上你了,说你要是晚上去打牌,明天她就让副县长给我们卖粮食,市面一半价。”

“鬼信你!”

“去不去?”死啦死啦站在木屋顶上挥舞袋子。

陈余在下面急的团团转:“我去!我去还不行,大不了卖身赚钱,我去陪三姨太睡觉。”

“你玩不过我的!”

说罢!死啦死啦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大把信封抛洒,漫天书信落在空地上,在屋下翘首以盼的士兵哄抢属于自己的万金家书。陈余痴痴地站在人群中,而死啦死啦却笑呵呵,看着地下拾捡家书的士兵开始鬼叫。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站在木屋顶上的死啦死啦大声朗诵诗词,陈余已经在攀爬梯子,今天死啦死啦必须挨一顿打,害死人!爬上简易木梯子,在人群中拾捡书信的兽医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封信。

“死鱼,有你的信。”兽医抬起头说。

爬上屋顶的陈余一愣,翻了个白眼。家中老父曾言,他已经打好两口棺材做了衣冠冢,也卖掉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亩田地,换上一把鸟铳。若是日军攻占老家便提枪上阵,最好能打死一个日本人,这样也无愧于家国故乡。

若是陈余有幸,家祭莫忘告乃翁。劳作一生,也没什么能留下的,唯有一子也送去前线,此生无愧于国,只愧历代先祖,怕是要断了清明时节一沓黄纸。

烦啦瘸着腿走过去,拿过兽医手中的书信:“鱼爷,真有你的信。”

“没人给我写信。”陈余话虽如此,但身子已经爬下木梯。

“真是你的。”

急匆匆的陈余推开挡路的人,小跑到烦啦身边拿过书信,上面封皮又脏又皱,只能看见‘川军团陈余收’。

撕开卷角,陈余急不可耐的阅读书信上的文字。看了两行后已是泣不成声,一个人失魂落魄的靠在木屋墙脚,屋顶的死啦死啦瞧见屋下烦啦和兽医表情不对劲,于是也溜下木梯。

拿过陈余手中的书信,死啦死啦看了几眼,兽医和烦啦走来。

“上面写什么?”烦啦问。

死啦死啦不知所措的说:“是当初在缅甸机场的米西米西寄来的信,上面说之前和我们一起打仗的何连长战死了,为了掩护英国佬撤退,带人断后被日军打死。”

“该死的英国佬。”烦啦自顾自说了句。

兽医不解的问:“那个何连长是死鱼的?”

“一起长大的发小。”

烦啦低声解释道:“他们十几个同学一起参军,死的就剩下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在缅甸遇见了,没成想也是最后一面。造化弄人,也许当初不听军部命令,让米西米西他们跟我们一起回国,说不定就没这档子事了。”

死啦死啦叉腰感慨:“又多了一个不得不打回缅甸的理由,那小子不错,我记得蛮仗义的,还给我们送吃的。米西米西也不错,他们那些人都挺好的。”

“人家当初可没像虞啸卿那样看我们,衣服、吃的都紧着咱们。”